璃后却满脸惨然,一副心如死灰状,整个人定在当下静默不动。(
染青在旁看着,忽然心底冒起不忍,不知为何她觉得此时的梦璃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壮,她被阿离几乎是指着鼻子在骂,却无一句反驳之辞。刚阿离一番言辞,正是他们昨夜一起推断出来的,是结合前事与实际境况,今日之局面她早就预料,所以在璃后进门那刻起并无任何恐慌。
可看梦璃神色,像是有难言之隐,难道背后还有着什么不知的内情吗?
就在此时,璃后忽然抬起头幽声道:“阿离,在你心里,我就真那么不堪?”
秦天策忽然就沉怒起来,上前一步到她面前:“那你跟我解释,如果不是你迷蒙了心想抓住这权利,又是为了什么?”
“离王殿下,微臣告诉你皇后娘娘是为了什么。”淡冷的声音从宫门外传来,一个清瘦的身影缓缓踏进了宫门,他迎面而来,身上的官服随着步履幅度而轻甩,他是东云皇朝最年轻的右相——言成晓。
就在刚刚朝堂之上,言成晓还言之灼灼力挺离王,此时他却已站在了凤染宫内,高举的手中是一块程亮的金牌,一眼看之就知是御牌。难怪宫门外留守了那么多侍卫,他走进来却可畅通无阻,因为见此金牌者如见圣驾。
按理此牌亮出,无论是谁都需跪下接旨,但秦天策却动也没动,他不动,凌墨与韩萧等人自然也不会动。除去昨夜为帮染青求冰晶雪莲,他此生都不会向任何人下跪,包括瑞皇秦昊瑞!相信阿瑞如果没事,也定然不敢受他一拜。其实到昨日见凌墨前,他始终都不想相信梦璃会变了,变得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言成晓走到堂前,突然双膝弯曲,跪在了秦天策身前,“离王殿下,在听微臣细说之前,可否移步到凤璃宫,皇上已经醒来,他想见您。( ”
这回秦天策动容了,立即掀袍而走,经过染青身侧时,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牵在身旁。刚才他又差一点陷她于险境了,虽然早就胸有成竹,安排也都妥当,但他在上朝时依然心浮气躁,只等凌墨妻儿一事解决,就立即下朝回宫。此时,她最关切的香儿娘三个应该已经从刑部放出来了。
染青默然跟着他,步履有些跟不上,从他握得极紧的手可看出,此时的他心中定不好受。梦璃对他有恩,言成晓又是他一手提拔的臣子,很显然他们之间果真有勾结,欲将朝政一权把持,尤其听言成晓提到瑞皇,她知秦天策更是深深恐惧此刻瑞皇已被他们制住。
确实此时秦天策是真的动怒了,他们先伤阿瑞在前,后想夺政在后,难怪要把阿瑞移到凤璃宫中修养,为的就是这么一天,万一他反弹,然后以阿瑞来要挟他吗?真是他曾经的好臣子啊!心机谋略,确实非比常人。
一直怒意盛然走进凤璃宫大门,染青才压低声音轻唤:“阿离。”他回过头,见她眉宇轻蹙,这才惊觉自己手握得太紧,连忙松开,发现刚才圈住她的手腕那里已是一圈红痕,顿觉懊恼,怎会激动如此连伤了她都不知?
染青向后看了一眼,言成晓与璃后走在后头,由凌墨和韩萧各站两边看守着往这边走来。她甚是忧心地劝道:“阿离,不管等下发生什么事,你都需保持冷静。”唯有冷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管他所要面对的是何大的困难。她知瑞皇对他的重要性,就是她对秦昊瑞也深有感怀,曾经他们是君子之交的朋友,可如今他却沦落成了权利私心的工具,她也觉得心痛。
如果梦璃没有苦衷或内情,那么她真为秦昊瑞对梦璃的一番深情觉得不值。
再度走进凤璃宫的内室,里头宫人见此阵仗微惊,纷纷看向皇后神色,却听她冷声道:“都下去吧。”一干人都退了下去,屋内只留了他们几人。
秦天策走至床边,发现瑞皇依旧双目紧闭,并没有醒过来。回头就厉目射向言成晓:“刚你是在骗本王说皇上已经醒来?”
言成晓神色中毫无惧意,走到跟前回话:“微臣在去之前,皇上确实已经醒来,并未欺瞒离王殿下。”言下之意是瑞皇在这段时间又昏晕了过去,听得秦天策勃然大怒:“混账!言成晓,你真把本王当孩童般嬉戏?要知本王当初能扶你坐上右相之位,今日也能将你从这位置上拉下来,还不给本王从实招来。”
“不用问了,都是本宫策划的!”璃后忽然扬声道,她之前全程沉默,此时却忍不住开口,“言丞相是受了本宫的胁迫才不得不走入这场局,确实如你所想,本宫心有不甘,不甘心辛辛苦苦为你谋划,为你扳倒太后,最终结局仍是个弃子下场。秦天策,你真以为我不恨?我恨明明我识你在前,宁染青与你相遇在后,我们之间甚至有着相知相许的情缘,可你最终却舍我而去。甚至为她荒废朝政,东云被南绍欺之,正是因为你无心朝政之故。
这样的你,根本就不配做君王,也不再是我从小敬爱的阿离。可阿瑞身在其位,不谋其职,只一心想把皇位还给你,我为守住这帝后宝座,不得不布谋划策。拿住言成晓家眷命脉,胁迫他助我掌东云朝政,但在这之前,最大的障碍就是你,所以把刺杀阿瑞的罪名诬陷凌墨身上。我知你定会还朝,却没想你来得如此之快,原来你回朝不是因为凌墨,而是因为你身边的女人。当真是讽刺之极,输给宁染青也就罢了,毕竟她绝色倾城,天资聪颖,可却没想到连这么个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