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 试探
同样的夜色，不同的人生。闪烁的繁星，成为天际最美的烟火。 郭汜紧咬双唇，眉头紧锁，双手背后，在帐营中来回踱着步。在这重大的选择面前，他根本无从下手。每一个选择，都会导致天下的局势彻底失控，完全进入纷争时期。李傕缓缓睁眼，目光清冷。他把这个皮球踢给了郭汜，但还是无法控制的，额头已经被冷汗布满了。 就在这诡异的沉寂之中，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士兵闯入了营中，禀报道：“二位将军，单于，释比有请！” 这话一出，二人顿时都是一愣，几乎下意识的就觉得那件事情暴露了。李傕还好一些，郭汜当即不顾那个士兵在场，大喝道：“稚然兄，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了，那我们不如···”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李傕捂住了嘴巴。 李傕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在郭汜耳边连声道：“你且冷静，事情可能还没有那么糟。若是事情败露了，以他们残暴的性子，只会派兵来打我们，还会请我们过去吗？”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杀机，目光森然的看向那个士兵。那个士兵像是想到了什么，双腿不由自主的震颤起来。 郭汜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轻声问道：“稚然兄，不知你现在打算如何做？” 这话惊醒了沉浸在杀机之中的李傕，自己飞熊军中有大半都是汉人血统，又岂能真的完全瞒住这一消息？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的杀机顿时烟消云散，和声对那个倒霉士兵道：“你先下去吧！不过你要记着，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啊。” 那士兵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匆匆的一抱拳，狼狈不堪的跑出去了。被外面肆虐的冷风一吹，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这才发现，他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帐中，李傕责备郭汜道：“你也太莽撞了，还好那时我们的士兵，忠诚都很可靠。一旦是胡人士兵，那我们岂不是马上就要完了？”郭汜黯然点头。自从张济离开之后，李傕便变得要比以前沉稳了许多，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了。摇了摇头，问道：“稚然兄，你说我们到底该不该去？” 李傕眉头紧锁，暗中盘算了片刻，断然道：“去！胡人们对我们也不是完全放心，很可能是我们的士兵听到吕这个消息后，发出的动静吸引了胡人斥候们的注意。我们若是不去，反而证实了他们心中的猜想。”郭汜也是点头同意，当即，二人点了二十名亲兵，走向胡人毡房。 月光如水，繁星闪烁。地面营中的火把熊熊燃烧着。“噼啪”之声不绝于耳，混杂着士兵们的嗡嗡声，为这天地只见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冷风拂过众人的脸庞，却更像是吹过他们的心头。冷月凄厉，犹如哀怨的女子，冷漠又惆怅，把自己的光辉安静的洒在那二十余人身上。手中灯笼随风轻舞，仿佛在轻轻诉说。 缓步在这静默的夜中，仿佛他们的心灵也被净化了一般，摒弃了杂念，世间变得如此安详。静逸的树林之中，那亘古不变的永恒黑暗，也像是带着一丝笑意，目送他们离去。 三里的路程，说不上近，说不上远。两柱香的功夫，他们已经站在了毡房面前。火光依旧，幻境却已然改变。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一眼，踏进毡房之中。 他们抬起头，但见高坐在毡房中的单于释比，拿着酒碗，目光如刀，定定的盯着他们一行人。李傕，郭汜等人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一礼，李傕上前道：“不知单于，释比叫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单于轻轻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酒碗，目光玩味道：“二位将军，不知你们待得可还习惯？说起来，我们能拿下国都长安，还真是多亏了你们和贵军士兵了呢！” 李傕郭汜听后顿时心中一凛，单于这话可谓是大有深意，直接提醒了自己和他们是一路人，还好巧不巧的赶在这个时候说出来。郭汜面色发白，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着；李傕则是强压下心中的震惊，问道：“有劳单于费心了，我们过得还不错。不知单于为何如此说啊？” 呼厨泉微微一笑，摇头不语。释比则接口道：“不知二位将军可曾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这话犹如一道春雷，直接重重的击在他们心中。郭汜面容惨白，险些坐在地上，身后那二十名亲兵也是一阵惊慌。而李傕眼中虽然闪过了惊愕之意，却转瞬即逝，当即有恢复成了那古井无波的淡然神色，拉住了郭汜，拱了拱手，道：“不知释比何出此言？” 释比也不再说话，说过了那句让他们震撼不已的话语之后，便陷入了沉寂。只是和单于一样的，深深的盯着李傕淡然的面庞，都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情。在他们这样的压力下，依然面不改色，身旁的郭汜和他一比，简直废柴的不能在废柴了。 一时之间，毡房内外都充满了诡异的气息，但是身处其中的人们却都没有感觉到一般，就这么对峙起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间也被禁锢了一般，所有人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这股压抑的气息险些让他们窒息。一座无形的大山，已经压在了他们身上。 良久，单于的嘴角牵起了一丝微笑，摇头道：“夜已经深了，二位将军请回吧！明天的战事可不能少了你们的帮助！” 这话就像是一个信号，顿时，压抑之感一扫而空。李傕冷哼一声，拱了拱手，拉着魂不守舍的郭汜，再一招手，顿时那些士兵们都如蒙大赦，等到二位将军全都走出毡房之中，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