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听明了司马徽的态度后,冷冷一笑,却不再言语。司马徽一想,也不好把关系搞得太冷让獬豸无法下台,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言相劝道:“圣兽,关于那条龙的死亡,我们都感到很心痛。不过既然他出现在战场上,生死有命,岂能全都怪我们身上?还请圣兽三思。”
獬豸此刻却只是低着头,温柔的抚摸着那具尸体。灵魂虽然死亡,但是他的身体却比以前还要光滑。司马徽见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场中陷入了寂静当中。下面的所有人都是抬头看着獬豸的一举一动,獬豸的想法成了能否开战的决定因素。
獬豸眼神中闪过淡淡的温柔。可是突然间,他猛然站起,看着司马徽,然后开口,语气平淡的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面子。不过,”他话头一转,指向吕休,淡淡说道:“不过,我要亲手杀了他!我只要他的性命。杀了他,我便撤离,不再找别人的晦气。你觉得如何?”这话一出,石破天惊,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撼了所有人。吕休大惊失色,连忙看向道家的蓝色云朵处。但是却没有任何回应。吕休知道,因为自己是道家的唯一弟子,司马徽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自己。而现在有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老成精的司马徽岂会不把握住?
果然,司马徽思索了一会,看向南华,淡笑道:“南华,这吕休是你们道家弟子,怎么处置就看你的了。”然后又看向獬豸,介绍南华道:“圣兽,这人便是那吕休的师尊。吕休其身大半武艺都因南华教导有方所致。”獬豸何等人?岂会听不出司马徽的想法?不过,那条龙是他的朋友,在獬豸度过天道轮回的时候,就是那条龙救了他。而后獬豸渡劫成功,飞升仙界,他们的联系虽然也因此断开,但是关系却越发深厚。一旦獬豸有机会,便会下界寻找那龙。那条龙也因为长时间与圣兽獬豸在一起,身上也沾染了一丝圣气。因此凭借这一丝气运,再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找到了那把剑。那把剑正是失踪已久的象征霸道的泰阿剑。但是就在那条龙想要把剑交给獬豸的时候,却被吕休偷袭而死。这让獬豸如何不怒?因此,獬豸虽然清楚司马徽是在利用它,但是他还是心甘情愿的当那把杀人的刀。
于是,他充满怒气的眼睛看向南华,一字一顿的说道:“不知你是如何想的?”语气之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南华眉头紧皱,低头扫了一眼吕休,陷入沉思之中。吕休紧紧的盯着那蓝色云朵,虽然看不见南华的表情,他却知道南华此时一定纠结无比。吕休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只凭着南华对他的好,他就决定了,无论南华选择什么他都不会怪罪南华,因为南华对他已经足够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獬豸也没有催促,冷冷的盯着吕休。吕休如芒在背,却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顶住。司马徽嘴角带着一丝冷冽的微笑,默默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南华,佛家则一直都没有说话,甚至根本就没有引起众人注意的动作,自顾自的在金色的云团之上闭目盘膝打坐,犹如不闻窗外事一般。
南华此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的选择将会发生什么他都很清楚,不过他却根本无法选择。如果保住吕休,则獬豸此时虽然会退去,但是以后下界生物根本不会再有安宁的日子过了。如果选择放弃吕休,那自己以前的辛苦和期望便全部化成了泡影。他的寿命仅剩十年,其余两个师弟一个只为享受人间富贵,一个正在为渡劫做准备。自己根本没有精力再去培养一个弟子了。吕休死后,道家将会面临着绝后之灾。于吉度过劫难还好,否则...他不敢继续向下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苍老的脸颊滑落,掉落在云团之上,在云团上留下了一块一块的泡影。近百年从没有露出的表情终于在此刻出现。
终于,南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像是做好了决定,嘴唇嗫嚅着,轻轻干咳一声。这一声干咳在原本寂静无声的场面中显得那么突兀,惊醒了不少人的愁绪。南华声音有些沙哑,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此事我不会再干涉,全凭你们处置。”说罢,他痛苦的看了吕休一眼,驾着云朵缓缓离去。只给人们留下了一个萧瑟的背影。最终,天下的重量还是战胜了道家的情况。
吕休惨然一笑,眼神中流露出悲伤的神情。他身边所有人在南华做出决定之后,犹如躲避瘟神一般,马上都远离了吕休。偌大的场地上瞬间只剩下了默然站立着的吕休和昏迷不醒的马忠。吕休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把视线停留在公孙瓒身上不动。公孙瓒看到了吕休的目光有些惭愧。不过他有他的苦衷。因此,垂下头颅,没有再抬起。吕休苦涩一笑,视线转移,略过了面带同情的公孙瓒将领们,略过了面带嘲讽的刘关张三人,略过了太多的冷漠与无情。终于,他笑了。笑容中带着嘲讽与不屑。他在此刻,成功的参透了人情冷暖,也看透了是非情仇。此刻,他只觉得一股气流正在随着自己思想的升华而逐渐变得粗大,不停的在体内流动着。
而正低着头的公孙瓒突然像是有什么感应一般,发生异变的本命兽天马突然自己显现出来,朝着吕休嘶鸣不已。公孙瓒大惊之下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天马的嘶鸣声打破了应有的沉寂,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半空中獬豸看了那天马后,瞳孔突然一缩,内心响起了一个惊讶的声音:“它怎么会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