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尚宫本等着玉瑶碰壁,不想玉瑶行近,禁卫过来阻拦的时候,皇上正站在丹樨之上,瞧见她吩咐放行,郑尚宫眼看着玉瑶随皇上进了福宁殿,心中不解,皇后都没进去,为何让她进去?
疑惑着往沉香阁而来,越走越忐忑,皇后得知此事,会是如何反应,她想都不敢想。
郑尚宫思来想去,只告诉了摘星,摘星恨恨想到,刚亲口颁布了禁令,就放玉瑶进去,出尔反尔的,岂是皇上所为,看来皇上的禁令只针对沉香阁。
想要告诉君婼,君婼恹恹躺着,午膳也没用,只说没胃口,摘星吩咐众人好生服侍。午后带人抬着棉衣棉被往梅花庵而来,只说是皇后赏赐妙严师太一行。
玉瑶尚未归来,想来是在福宁殿与皇上共用午膳,摘星不动声色与妙严师太闲话,耐下性子等着。半下午玉瑶摇摇而回,身后几个小黄门点头哈腰护送,摘星看向玉瑶,双颊酡红眼眸朦胧,显见是饮过了酒。
摘星气往上冲,对着几个小黄门叉腰道,“知道我是谁吗?”其中一个小黄门拱手道,“小人见过摘星姑姑。”摘星哼了一声,“给我等着,姑姑我有话问你们。”
玉瑶一笑,带着酒意道:“摘星姑娘有话问我便是,何必为难他们,他们只在丹陛阶下候着,什么都不知道。”
摘星看向她,唤一声妙严师太,“这出家人也能饮酒吗?”妙严师太忙道,“玉瑶姑娘早已不是小尼座下弟子,小尼管不了她。”
玉瑶一笑,“不错,皇帝哥哥不许我出家,我只不过暂住梅花庵。”摘星一把揪了她袖子,“过来说话。”
玉瑶挣脱开,嫌恶得掸了一掸,随摘星来到梅林,不等摘星询问,笑道:“皇帝哥哥有了为难的事,无人可诉,跟我说了一会儿心里话,正好到了午膳的时辰,皇帝哥哥留我用膳,兴起时喝几盏酒。皇后似乎不胜酒力,我的酒量尚可,如此罢了。”
摘星瞧着她,“皇上因何事为难?”玉瑶瞧她一眼,“摘星姑娘想知道?”看摘星眼巴巴瞧着她,昂然道,“皇后处处欺负我,你是皇后的人,我为何要告诉你?”
摘星转身就走,身后玉瑶慢悠悠说道,“皇后不是自诩与皇上恩爱非常吗?何不自己去问皇上?”摘星回头呸了一声,“对公主都不会言明的心事,就算喝了酒,皇上也不会告诉你,我瞧你啊,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
玉瑶一怔咬了唇,重重靠在身后梅树树干上,头顶瞬时落英缤纷,眼前一片红色飞舞。
摘星没有回头看她,虽嘴上反击痛快,心里越想越气,回到沉香阁,君婼正坐着发呆,坐一会儿起身道,“我问问他去。”摘星恨声道,“公主去做什么?皇上与那玉瑶在福宁殿共用午膳不说,还把酒畅谈,不肯与公主说的心事,竟告诉了玉瑶,玉瑶十分得意呢。”
君婼也不生气:“他肯与玉瑶说,也不与我说,足见此事与我有关,我也牵挂着他,他有事总是自苦,不象我,总要设法发泄,发泄过也就没事了,我再瞧瞧他去,也不会多问,只陪着他。”
摘星跺脚生气,君婼已站起身,走几步身子一晃,摘星来不及搀扶,眼看着君婼摔倒在地,跑过去扶起来,君婼紧闭着眼昏死了过去,好在没有磕着碰着,摘星唤一声来人,扶君婼到榻上,刚要吩咐请太医,眼眸一转打发小宫女去找郑尚宫,让郑尚宫去福宁殿,对皇上说公主刚刚昏死过去,摔破了额头,血流不止。
若在往常,眨眼间皇上就会一阵风般到来,这次却没有,庭院寂寂,寒风不时来袭。过一会儿皇上没来,太医院副提点进来了,刚要请脉,君婼悠悠醒转,听到摘星在外气愤与郑尚宫说话:“皇上竟不来瞧瞧公主摔着了没有,真是心狠。”
君婼闭了眼,对副提点摆摆手,副提点为难说皇上有命,君婼又摆摆手:“卫太医放心,我没有用午膳,起身起得急了,头晕眼花摔了一跤,并无大碍,卫太医请回吧。”
卫太医看一眼君婼面色:“有些气血不足,臣开七副补气养血的汤药给皇后殿下,不过皇后殿下,一日三餐要按时定量用才是。”
君婼点点头,听着卫太医在外开方,唤一声摘星耳语几句,卫太医告退后,摘星捧着药方进来,欣喜对君婼道:“卫大人同意了,已将我的绣帕带出,我与卫大人说好,明日公主再传他请脉,到时他会带俊武的回音来。”
君婼松一口气笑看着摘星,“误打误撞,总算有些进展,摘星与俊武之间的密信,让我瞧瞧?”摘星忸怩道,“奴婢离开家进宫的时候不识字,便与俊武想出了这样的法子,用图案代替写字,只有奴婢与他二人能看懂,因为都是衣物鞋袜绣帕,比书信更容易送入宫中。后来公主教着奴婢学会写字,奴婢与俊武,还是象原来一般,到了东都大内,也没有更改。”
君婼伸出手,“我好奇,让我瞧瞧。”摘星无奈,公主的好奇心一起,不达目的不会罢休,拿了一块绣帕过来递给君婼,“不过,究竟何意公主自己去猜,奴婢不会说,否则,违背了与俊武的誓言。”
君婼接过去仔细揣摩,摘星端了饭菜进来,“公主多少用些。”君婼拿起银箸又放下,摇头道,“还是没胃口。”
公主从来吃得香睡得香,今日竟然没胃口,都怪皇上,摘星愤愤着,又请了郑尚宫来,去福宁殿告诉皇上,公主已好几个时辰没有用膳,言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