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娘还担心,“以后赵家的皇子外孙,不会来找后帐吧。”
胡文笑,“赵家的罪多的很,不要说他家的皇子外孙还小,就是长大了,想到自己母族这般丢脸,晦气都不够呢,哪里会找后帐。姑祖母放心,除了咱们家,县令大人也买了一千亩,余下衙门里出手的人不少,不独是咱们买的。”
法不责众的道理,何老娘还是知道的,笑,“阿文有良心,有这等好事知道跟我说。”
胡文笑,“这还不是应当的么。”平日里,他也没少了岳家的帮衬,像他媳妇开的烤鸭店,不也是岳家帮衬着开起来的么。有了好事,胡文自然记着岳家。
先对侄孙女婿胡文的人品表示了肯定,何老娘还对胡文小两口置地的事表示了赞赏,道,“是知道过日子的。”又说,“只是这个可得跟你家里说明白,不然你家大家大业的,上头叔叔,下头兄弟子侄的,以后分家可别为这个闹不痛快。”
胡文多聪明的人,自然都做在了前头,道,“这是三妹妹私房,就是地契上,也写得三妹妹的名儿。”
何老娘就更稀罕胡文了,点头道,“这样好。”不怪何老娘多想,当初三姑娘跟何子衿合伙开个烤鸭铺子,胡大太太那不开眼的还要插一手呢,所以,小两口置私房的事儿,可不得提前做些防备么。
沈氏拿了银子给胡文,胡文不多留,道,“我先去把地的事儿给办了。”抱着银子去给岳家买地。
胡文这事儿办得挺俐落,第二日就将地契给送了过来,地契上写的何恭的名儿,沈氏把地契给何老娘保管。说句老实话,何老娘真挺乐意代媳妇保管的,不过,她这人虽有些小贪财,但素来丁是丁卯是卯的。且因有胡大太太的先例,何老娘自认为自己是比胡大太太高级的人,所以,何老娘瞟了两眼地契,拿在手里抚一抚又摸一摸,还是还给了沈氏,道,“你私房买的,你自收着吧。反正以后也是给孩子们。”最后这句话才是何老娘心甘情愿把地契还给沈氏的原因哪。是吧,反正沈氏以后也是给孩子们,以后,这地还是她们老何家的地。
何老娘想通这一点儿,就愈发大方了,还说两句胡大太太的坏话,“咱们出身虽是寻常,不是那等官宦门第出来的,可也是正经书香人家,岂能学那等小鼻子小眼的作派。尽管收着,你也是个会过日子的,我放心。”
沈氏一笑便收了起来,顺便拍婆婆马屁,“这么些年,我也是都跟母亲学的。”
“好说好说。”何老娘笑眯眯地,与沈氏道,“原本我想着多买些地的,只是,他们翁婿今年要下场,咱丫头不是算了么,今年有鸿运。我就留了些现银,待他们翁婿中了,也好花销。”
沈氏因顺当的得了地契,心里舒坦,她成丈夫成亲多年,儿女都这么大了,自不会有外心。只是这地契不好不让一让,但要何老娘真收了,沈氏心里还真不能太舒坦,毕竟是她私房置的地。婆婆这样开眼,沈氏有意奉承,笑道,“母亲说的是,要我说,母亲先做两身新衣裳预备着才好。如今天儿热,子衿也不出门,让她给母亲做,如何?”
“刚说你会过日子,怎么又奢靡起来啦,我衣裳多的很……”何老娘把地契让出去,到底还是有些小小心疼的,噎媳妇一句,转脸又道,“前儿见刘嫂子穿了件月白的衫子,清清爽爽的,你见了没?”
“那颜色的纱料,我这里正好有,正当做了现在穿的,我这就找出来。”沈氏说着就去找料子,顺便藏好地契。
一时,沈氏过来,却是抱了两样料子,一样是何老娘要的月白的纱料,一样是艾青色的细薄料,也是夏天用的,沈氏道,“这艾青色的也好看,母亲一样做一身吧。”
见儿媳妇大方,何老娘很是受用,假假推辞,“做一身就够了。”
“怎么也得有个换的呀,就做两身吧。”
儿媳妇这么诚心的劝她做衣裳,何老娘抚摸着细料子,道,“唉,以前哪里想过能穿这样的好料子,你刚与阿恭成亲那时,绸的都舍不得一件,哪里还敢想纱的呢。如今日子好过喽。”
“都是母亲你指点着我们,才有今天的日子呢。”
何老娘给沈氏哄得乐呵乐呵地,愈发喜笑颜开,“一起过的。”又说这料子,“我年岁大了,穿啥也穿不出好来,你们正年轻,做两身新的才好。”
沈氏立刻表态,“我衣裳多着呢,母亲你做,我不做。”
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媳妇还是很懂事的,何老娘遂粉儿大方的表示,“咱们也是阿恭的颜面,你要嫌两身多,做一身也罢。”
何子衿从外头进来,正听到一身两身的话,随口问,“什么一身啊?是不是要做衣裳?我正想做两身。”
何老娘笑,“真是会来,我跟你娘正说做衣裳的事儿,没你的份儿。”
“怎么没我的?众生平等,按理,我还该多做两身,今年夏天我还没做过衣裳呢。”
“唉哟,我的老天爷,谁家闺女跟你似的,天天不是捣腾吃就是捣腾穿,唉哟喂,幸亏咱家现在的日子还过得,不然光你就养不起啦。”何老娘抱怨一回,又叫着自家丫头片子,“过来看看,我这料子做个啥样式好。褂子斜襟的就好,裙子啥样子好啊?”
“现在流行百褶裙。”
何老娘虽有追流行的心,还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