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衣得到消息立即来到乙七院,看到昨日还生龙活虎的人今日却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让人摆布,薛行衣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冰。
照顾贺林晚的嬷嬷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一声也不敢吭。
薛行衣上前给贺林晚把脉。
嬷嬷忍不住道:“大人,使不得!”
薛行衣没有理会,等把完脉之后他将贺林晚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好好照看着。”薛行衣对嬷嬷冷声交代了一声,就立即转身走了。
嬷嬷伸着脖子目送薛行衣离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她之前收了贺林晚的银子,照顾贺林晚的时候就比较仔细,现在有了薛大人的特意叮嘱,便更加尽心尽力起来,半点不敢敷衍了事。
薛行衣从乙七院离开之后去见了陈闳。
“薛大人这是有事?”陈闳看着主动来找自己的薛行衣有些惊讶,他心里清楚,薛行衣是碍于皇命才勉强与他和平相处的。
“你有治疫病的方法?”薛行衣开门见山地问道。
陈闳眼中的讶色一闪而逝,看着薛行衣微笑着颔首,“是有解方。”
薛行衣看着陈闳道:“我要救一个人。”
陈闳想了想,摇头叹道:“薛大人,不是我不肯给你解方,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陛下交代过不可有半分差错,所以……很抱歉。”
薛行衣脸色冰冷如同雕塑,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染病之人能撑多久?”
陈闳想了想,“身体好的话,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们此次的目的并非是害人性命,只要计划顺利,大部分人是可以活命的。”
“计划顺利?那若是不顺利呢?”薛行衣冷冷地问。
“这……”陈闳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暂时无法回答你。”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陈闳再次摇头,“抱歉。”
薛行衣面无表情地沉默着,过了片刻才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道:“你要做什么,我可以配合。”
陈闳脸上显露出笑意,“陈某等薛大人这句话很久了。”
之前碍于皇命,薛行衣虽然面上配合着陈闳,也交出了云泽园的大部分掌控权,但是他在行事上并没有太过上心。在这个时候,陈闳是很需要薛行衣出力的。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薛行衣看着陈闳淡声道。
陈闳抬手,“薛大人请说。”
“我要保一人性命。”薛行衣一字一顿地道。
陈闳沉思了片刻,最终点头应下:“好。”
薛行衣脸上的神色微松。
陈闳看着他笑问:“薛大人要保的人可是那位贺姑娘?”
“是。”薛行衣淡淡应声算是承认了。
“说实话,若是没有薛大人你的力保,这位贺姑娘我原本不打算让她活着离开云泽园的。”陈闳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带着几分并不掩饰的冷漠杀意,“毕竟小女是因着她的缘故而成为了一个废人,虽说是女儿自己不成器,但是身为人父,该为她做的还是得做。”
薛行衣闻言眼睛微微眯起。
陈闳看了薛行衣一眼,笑着摆了摆手,“薛大人别动怒。现在有了薛大人的恳请,我这点私怨也并非不能放下,一切还是当以大事为重。薛大人以为呢?”
薛行衣淡漠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既然答应了尽力,便会尽力,无需你出言提醒。”
陈闳哈哈一笑,“薛大人是明白人,是我多此一举了。”
云泽园这边派了人去通知贺光烈贺林晚生病的消息,贺光烈大惊,骑马飞奔来到云泽园,可惜被拦在了外头没有见到贺林晚。
贺光烈是个暴脾气,动起怒来差点把云泽园给拆了,院子里侍卫无法只有去请薛行衣。
贺光烈看到薛行衣就跟看到了仇人一般,若是没有侍卫们拦着,他肯定直接就动手了。
“姓薛的!你当初是怎么跟老子保证的!快把老子的闺女交出来!”
薛行衣站在侍卫身后,看着贺光烈冷静地道:“这次是我的疏忽,很抱歉。但是我现在不能把人交给你。”
“你再说一句!”贺光烈一脚把挡在身前的侍卫给踹开想要冲到薛行衣面前,却被另外几个涌上来的侍卫拉住了。
薛行衣顿了顿才说:“你若是不想让一家人都染上病就将她留在园子里,我向你保证会尽力让她好起来。”
“老子要是再信你老子就是根棒槌!”贺光烈指着薛行衣恶狠狠地说。
“信不信随你,把贺大人送出去!”薛行衣对着侍卫们吩咐了一句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身后贺光烈的咒骂声。
贺光烈这次是单枪匹马地过来的,云泽园的侍卫不少,他闯不进去,闹了半天最后只有先离开,临走之前贺光烈冷笑着放话道:“行!比人多势众是吧?你们给老子等着!”
贺光烈闹了这么一场,陈闳立马就得到了消息。
“让他见一面或者随他将人带走又能如何?依贺光烈的性子,绝不可能就这么罢休的。”陈闳对薛行衣道。
薛行衣语气淡淡,“无碍,很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他无暇他顾的。”
陈闳也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他看着薛行衣微微一笑,似乎是在打趣,“你为人家着想,人家却未必领你的情。”
“我从不为别人是否领情而行事。”
李毓也收到了贺林晚生病的消息。
自从贺林晚进云泽园之后,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