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用沙哑的声音道:“这一次就当是我以一命还一个承诺,现在我还能帮你做一件事,做完这一件,‘湘君’与你丁家再不相干。”
丁氏原本还在发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你能帮我做事?”
湘君点头:“丁家这一代只有你,你自然可以要我一个承诺。”
丁氏闻言,眼中的情绪变换莫测,半响她才咬牙道:“好!我要你帮我毁一个人。”
“我是个杀手,只会杀人,我可以帮你杀了他。”湘君伤势很重,说着话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些血丝,他毫不在意地用手抹去。
丁氏冷哼一声道:“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这种只会勾引男人的贱人要生不如死方可解心头之恨!只可惜不知道那个让人惦记了几十年的老贱人是谁,只有先对付这个小贱人了。”
湘君不由地皱了皱眉。
丁氏看了湘君一眼:“怎么?你不愿意?不是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吗?”
湘君轻叹了一声:“你想要我怎么做?”
丁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要你毁了她的清白,再把她扒光了扔到大街上,让世人看清楚她的丑态!”
湘君看了丁氏一眼,摇头拒绝:“我是杀手,不是恶棍,恕难从命。”
丁氏闻言不由得有些恼怒,不过她还指望着湘君给她办事,所以并没有将脾气发出来,见湘君是真的不愿意,想了想,勉强道:“那你把她掳走交给我的人就行了,别的事情都不用你做!”
见湘君还是不说话,丁氏微微眯眼道:“你不会连这都不肯吧?当年我祖父对你一族有救命之恩,原本也不指望你报什么恩,是你自己跑来找我祖父说要还恩情的,那时候我年纪虽还小,却也还记得……不对!”
说到这里丁氏狐疑地打量着湘君:“十几年前我见到‘湘君’的时候他年纪就不小了,活到现在少说也有六七十了,不可能还这么年轻!你不是他!”
湘君虽然蒙着脸,蒙面之下似乎还带着一张面具,将一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看不清楚眼型的眼睛露在外面,但是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眼前这个“湘君”分明有着一双年轻人的眼睛。
湘君道:“当年你见到的是我师傅,师傅已经不在人世了。‘湘君’的名号与恩怨都由我继承。”
丁氏恍然大悟:“难怪!既然如此,这件事你应还是不应?只要你帮我做成了这件事,你师傅和我丁家从此以后恩怨两消!”
湘君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头:“好。”
丁氏终于笑了:“对了,虽然她是个女子,但是你也不要掉以轻心,我听说她的武功很高,若非如此,我也不会非要你来帮我做这件事了。”
湘君颔首表示知道了,却没有再多说半个字。
“要不要我帮你请大夫看看?你看上去伤得很重。”丁氏现在将湘君当成了帮手,与他说话便和颜悦色起来。
湘君握住手里的刀站直了身子:“不必,我不想再欠你一命。”
丁氏闻言也不勉强:“那你先去养伤吧,等我安排好了再通知你。”
湘君闻言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阵子,贺光烈跑五皇子府上跑得有点勤。
原来五皇子一番权衡之后决定重视掖州到京城这一路的商机,对他而言现在正是用钱之际,有了这一项银钱来源,接下来很多事情都要好办多了。若是事情能成,他今后就不仅不愁银子了。
五皇子以前从来没有为银钱之事发过愁,但是自从来到了东临,他就知道了银钱的可贵之处。他再是凤子皇孙,手里没有银子,底下的人也不会为他卖命。
五皇子背后虽然有安家,但是他父王尚在,安家现在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将银钱全用在他身上。而父皇虽然现在最喜欢他,但是父皇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父皇,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一股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势力。
比如像是陈闳这样的人,虽然是他父亲派来辅佐他的,但是关键时刻他却未必能指使得动。
权衡完了利弊之后,五皇子却不打算自己出面来干这件事情。
首先他没有这个精力和时间,第二他不想被人发现,因为这将会是他的一张底牌!他得先瞒着。
所以五皇子决定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帮自己经营。想来想去,五皇子还是想到了贺光烈头上。贺光烈在东临多年,人脉和人力不用说,这一条路贺光烈走了几年,谁还能有他门清?
五皇子将贺光烈叫过去探了探口风,贺光烈知情识趣,立即就听懂了五皇子的意思,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五皇子十分高兴,许诺了他不少好处。在五皇子看来,如此一来贺光烈就与他的利益牢牢捆绑在了一起。两人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贺光烈回去之后就将结果告诉了贺林晚。
“你所料没错,五皇子果然还是将此事交给了我!他还说这件事除了他与我,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
贺林晚笑道:“这么好的一张底牌,他不要才是傻子。”
贺光烈看着贺林晚“啧啧”了两声,言语间带着几分洋洋得意:“不愧是我和你娘的女儿,继承了我的果敢和你娘的聪慧!那接下来要怎么办?真要拼死拼活给五皇子卖命?”
“谁给谁卖命还不一定呢。”贺林晚哼笑道。
贺光烈挑眉:“什么意思?难道赚的银子咱不给他?五皇子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