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凤惊华像听到什么轻笑话一样低笑,“你觉得你跟我成亲只是你的事情,与别人无关吧,但其实,这并不只是你的事情。你等着看吧,一定会有很多人跳出来破坏你的好事。”
这就是她并不怎么紧张,也不打算做什么的原因。
因为啊,宫里的人、巴氏一族的人、对巴信有各种期待和谋划的人,绝对不会让这门亲事得逞。
她只需要每天吃好喝好休息好,等着那些人跳出来破坏婚事即可。
“这不是我的好事,而是我们的好事。”巴信很严肃的纠正她,而后以魔鬼般的口气道,“我说过,没有人能阻挡我们的婚事。谁敢坏我的好事,我就宰了谁。”
凤惊华但笑不语。
是啊,他确实很有胆量,但是,他敢杀了他的父王吗?
他敢灭了他的一族吗?
她相信不会。
所以,她等着这个国家地位最高、权力最高,高到巴信无可奈何的人物出面。
巴信回绝国王的要求,不让准新娘入宫见父王的事情,很快就在宫里传开。
宫里就像炸开锅一样,所有人都公开骂那个“准隼王妃”不要脸,居然敢媚惑王爷和挑拨王爷与陛下的关系,而在背后,众人也窃窃指责隼王不孝不义,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君臣人伦和规矩、名誉,简直就是走火入魔,辜负了陛下、皇室和国民对他的期望。
总之,对隼王的非议非常非常的多,比漫天雪花还多。
似乎不加入议论和谴责这桩婚事就落伍了。
然而,就在这种时候,有一个人却对这桩婚事完全没有兴趣,甚至很烦别人为此聒噪。
“私自议论七哥的事情,成何体统?”她说,“掌她们的嘴,看她们还敢不敢说。”
这个人就是冰寒公主。
她走在飘雪之中,穿着一袭的白狐大氅,就像会行走的冰雕美人一般,比雪更白,比雪更冷,也比雪更美。
几名太监听了立刻上前,对着在雪树下凑到一起闲聊的宫女就是一连串噼哩叭啦的耳光。
那些宫女被打得没有半点脾气。
冰寒公主盯着她们被打肿的嘴巴,声音冰冰的道:“再敢议论七哥的婚事,我打断你们的腿。”
几名宫女说不出话来,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冰寒公主再不看她们一眼,抬着下巴,从她们面前经过。
这个场景落入其他人的眼里,其他人纷纷闭嘴,躲到一边。
直到冰寒公主走远了,这些人才低声道:“公主心情好像很不好,是谁招惹她了么?”
冰寒公主似乎永远都是冷冰冰的表情,所以她心情好或不好,很难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只有像刚才的举动,才能让别人看出她明显是心情不好。
“你不知道吗?”别人都一脸鄙视,“宫里都传公主看上了一个俊俏得不像样的公子,但那个公子好像偷偷跑走了,公主找不到人,当然心情不好啦……”
“哇,不会吧?那个千年不化的冰山美人也会看上男人?还被男人甩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嘘——小声点,这话若是传到公主耳里,你想死不成?这已经是蛮久以前的事情了,具体什么情况咱们也不知道,谁敢去打听公主的事情啊……”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公主瘦了好多?脸颊上的肉都少了大半,估计是害的相思病……”
“能让公主害相思病的男人,那得多勾人啊……”
……
冰寒公主看上某个男人却得不到的事情,在宫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所以说,以她的心情,她哪里还对巴信的婚事有兴趣?
她甚至是听到、看到别人谈情说爱和成亲生子之类的事情就厌恶,就心烦,就想动手。
识趣的人看到她,都会自动闭嘴,乖乖退到一边,免得招她心烦。
而对巴冰寒来说,看到人烦,看不到人,只看到满眼的雪也烦。
整天都是烦的。
她在外面散了一会儿步以后就觉得烦得不得了,最后还是折回她的宫殿,喝酒浇愁。
喝到半醉的时候,有人匆匆跑进来,对她道:“公主,好事,有大好事了——”
巴冰寒半趴在桌面上,抬了抬朦胧的醉眼,冷冷道:“什么好事。”
手下上前几步:“凤公子出现了!”
“凤公子出现了?”巴冰寒猛然坐直身体,双眼煜煜,“真的是凤公子?他真的出现了?”
手下点头:“千真万确!咱们在练沙巷附近的酒楼里发现了凤公子的踪影,他当时正在那里吃饭,然后就下榻在酒楼旁边的客栈里……”
“你马上我找他!”巴冰寒站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快走别跑了,不见了他我等不了……”
她说着就往外面跑。
幸得两个宫女赶紧拉住她:“公主,您要先换上衣服。”
“哦。”巴冰寒一边点头一边往外面走,走了几步转回身,左看西看,“衣服在哪里?在哪里?快快……”
她拎起榻上的毯子就披上肩膀,然后想系扣子和带子,却发现这件衣服没有扣子,于是双手在衣服上摸来摸去,急得要疯掉了。
“这衣服没扣子啊?没时间了,走了走了……”
众人皆无语,区区一个凤公子,就让公主无措成这样?
好一会儿后,众人终于给她披上不那么招摇的斗篷,撑了把伞遮雪,随她出去。
巴冰寒迫不及待的要见秋骨寒,嫌马车和轿子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