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用完早膳以后,昨天晚上也在王府里喝了不少酒才回去的京兆尹和刑部李尚书终于赶到了。
两人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耽搁,迅速带领心腹和精锐来到案发现场,一部分人勘查现场和验尸,一部分人对下人和侍卫进行调查。
此时,夏物生也查到了三条重要的线索,并当着皇上、皇后和所有人的面公开这些线索。
“皇上,后半夜值守大门的侍卫可以作证,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胡儿于四更过半时分独自出门,说是皇后娘娘派她去凤家取些东西,侍卫想派马车送胡儿过去,但胡儿说外头有车相送,拒绝了。臣已经派人去凤府核实胡儿所言。”
“昨天晚上,负责招待宫女的王府陈嬷嬷的尸体,在后院的水井里发现了,目前尚未确定是谋杀还是意外,就有劳京兆君大人查个明白了。”
“还有,昨天晚上受陈嬷嬷安排,扶胡儿回房歇息的两名丫环交待,她们扶胡儿离开没多久,胡儿就让她们离开,说要自己回去。但臣问过斯儿的随从,这些奴才都说胡儿独自来到斯儿所住的静澜院,说是有要事求见斯儿,斯儿向来仰慕胡儿,便把所有的奴才都打发离开,与胡儿一同进入屋里,而后一直没再出来。”
“皇上,”夏物生因为爱子之死,心里愤恨难消,这会儿也懒得再啰嗦,直截了当的道,“臣认为胡儿具有重大的杀人嫌疑,臣要求现场提审胡儿。”
事实上,在发现斯儿的尸体以后,他的人就已经机灵的去寻找胡儿了,但哪里都找不到。
他几乎可以确定,胡儿要么就是畏罪潜逃,要么就是被凤惊华给隐藏起来,所以他要逼胡儿现身。
如果胡儿不现身,那么其“畏罪潜逃”的罪名就坐实了。
现场一派死寂。
众人纷纷看向皇上和皇后,那个胡儿可是皇后的亲信,皇上和皇后要怎么做?
秋骨寒看向凤惊华,蹙眉:“皇后……”
“没问题。”凤惊华不等他说下去就痛快的道,“本宫一旦找到胡儿,就立刻让她当着诸位的面说个清楚。”
“如果找不到呢?”夏物生步步紧逼。
“找不到就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凤惊华淡淡道。
“皇后说得不错。”夏物生冷冷道,“但她只是一个奴才,说不定是受人指使,此刻已经被主谋关起来或杀掉了。”
众人皆不敢出声,但又有些幸灾乐祸:“……”
所有人都知道胡儿是皇后的人,夏国公这么说,是在暗示皇后是幕后主谋吗?
这两人是要打起来了吗?真是有趣。
“是啊,什么都有可能。”凤惊华淡淡的道,“但事关重大,又涉及人命,夏国公没有证据,还请切勿信口开河,免得以权代法,违背了朝廷命官的职责。再说了,这桩案子自有京兆府和刑部调查,夏国公不必担心夏侍郎会冤死。”
说罢她看向京兆尹和李尚书:“当着皇上和夏国公的面,两位不妨大声说出来,你等能不能查清案情,给夏国公一个交待?”
京兆尹和李尚书从听说这桩案子起,就知道事情一定不会简单,现在更加确定了这事一定很棘手。
依据无数的案例和他们的经验,这种案子的水一般都很深,根本无法追查到底,就算能查到底,也无法依法处置,所以,他们根本不能说出“一定能查清案情”这种话。
然而,在这种场合,他们必须给予皇后一个肯定的答复,否则,他们的下场就是“既然你们没有这个能力,还是换人来干吧”。
因此,他们还是很确定、很凛然的道:“臣保证,一定会查清此案,给夏侍郎和夏国公一个公道。”
“什么时候能查清?”夏物生咄咄逼人,“胡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案子若是拖下去,人证和嫌疑人都被灭口了,物证也被销毁了,你等如何还斯儿一个公道?”
凤惊华想拖?
门都没有!
京兆尹和李尚书很想骂他:咱们平时对你这么客气,你做什么要在皇上的面前逼我们保证无法保证的事情?
然而,皇上在前,他们丝毫不能表现出半点情绪,便面面相觑,这问题要怎么回答?
他们看向皇上,皇上的表情很严肃,却没有要帮他们圆场的意思。
没办法,李尚书只得道:“我等会竭尽全力查案,一日不查个明白,我等就一日不干别的活儿,如何?”
“哼,你们是朝廷命官,如何只能办这一个案子?”夏物生冷冷的道,“本公食朝廷的俸禄,理应为朝廷效力,又怎能占用两位大人的所有时间?所以,本公建议给两位大人一个期限,如果两位大人不能在这个期限内查个水落石出,这案子就交给本公全仅负责,如何?”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但有凤惊华从中作梗,这事只怕永远都查不清楚。
所以,他只有把这个案子攥在自己手里,才能把这个案子引向自己想要的结果。
京兆尹和李尚书可不敢决断,看向皇上:“此事还请皇上定夺。”
秋骨寒看着夏物生,问:“夏国公觉得这个期限多长时间为好?”
“五天!”夏物生毫不犹豫的道,“这案子刚刚发生,案情并不复杂,还有足够的证人和明确的嫌疑人,两位大人若是五天之内还查不出眉目,还是换人比较好!”
秋骨寒沉吟片刻后,才凝重的道:“朕就准了夏国公的请求!”
而后他看向京兆尹和李尚书,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