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夜未央家后面的山上静坐,身前便是悬崖,整个世界万籁俱寂,偶尔有一只鸟飞过。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身前,说你想起来自己是谁了么?
野人摇头,说恩公,我想不起来。
我叹了口气,说你叫山狗,你有个哥哥叫山猫。
野人愣了一下,虽然眼眶中有热泪涌出:“对,对,我就是山狗,我有个哥哥叫山猫!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恩公,你认识我哥哥么?”
我说认识,他教过我一年的功夫,你哥哥一直都很惦记你,还四处去找可以治疗入魔的药。
当初在沽鸟寨的绝壁之上,我见到野人真容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他和山猫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我马上就认出来他是山狗。当初在11号训练营里,山猫对我实在太好太好,而且我也欠了他很多人情,所以我见到山狗的时候激动极了,因为我觉得自己终于能为山猫做一件事了。
山狗非常激动,问我他哥哥在哪里,说要马上去见他哥哥。
我摇头,说你哥哥为国家做事,在一个秘密基地里,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具体地址,因为我压根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不过你可以回家,你的家人都很惦记你,你哥哥也会时不时地往家里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
山狗说好、好,他马上就回家去。
说着就要站起来走,而我又拦住了他,说现在还不合适,因为他的入魔之症并没有痊愈,还需要我再持续为他治疗一段时间。山狗问我需要多久,我说按照常理,至少需要半年……
山狗一听就急了,说不行不行,他现在就想回家,一刻都等不及了。
其实不光他等不及,就是我也等不及,因为我还要出国去,而身边又实在找不出一个可以帮他治疗魔症的人来。
我权衡了一下,决定采取折衷的法子,和山狗一起回家,路上持续为他灌输真气,希望他将来能撑得久一些;还有就是,山猫也能治疗魔症,山猫一和家里联系,不是马上就能知道山狗的情况了吗,到时候他一辞职,也就能回来了!
说走就走,我和山狗即刻动身。山狗的家还在河南某个村沟沟里,谁知道他当初是怎么一路折腾到西藏来的?这一段记忆,山狗哪里还记得,所以也只好作罢。
这么多年,山狗哪里还有身份证,所以坐不了飞机、也乘不了高铁,只能坐那种最老式的绿皮火车。临走之前,莫小花来送我,那叫一个泪眼婆娑,还说不知道怎么,总觉得这一别就是永别,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平心而论,我还是挺喜欢莫小花这个姑娘的,尤其喜欢她身上乐观开朗的性格。我直接就乐了,说哪跟哪啊,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怎么就再也见不着了呢,放心吧,机会多的是,我结婚的时候肯定请你!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莫小花更生气了,抹抹脸上的泪说:“让我看你和那个母老虎结婚,那我还是一辈子不要再见你了!”
我又乐了,说你这话叫王瑶听见,看她不整死你。
莫小花切了一声,说谁怕谁啊,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莫小花了!
逗了两句贫,火车马上要开了,我和莫小花道了个别,还拥抱了一下,就准备转身上车。这时候,莫小花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接起来,面色瞬间就变了。
我说怎么回事?
“母,母老虎……”莫小花颤抖着把手机交给我。
王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