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吃鸟,天经地义。”童简鸾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带着歧义。
鸟朝着容玖扑腾过来,就要往容玖怀里钻,童简鸾一出手就抓了个准,“小流氓,我都没钻过,叫你占便宜?!”
鹦鹉垂死挣扎,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一面大喘气一边大骂:“你才小流氓,人家是娇花——嗷!”
容玖拔了它屁股上的毛,静静的说着威胁它的话:“你再喊再骂再不听我话,我叫你成秃驴。”
七彩的羽毛都要被拔去了,还有这么能比这更重要?
鹦鹉立刻决定抛下自尊,抛下脸皮,狠狠的踩到地上,没有好看的脸,哪里有什么脸皮:“您说您说,您说的都是对的。”
猴子蹲在房间的一角,来回动,只是锁链套在它脖子上,它走不出它的一亩三分地,非常焦躁的来回乱窜,不时地发出一些噪音。
“俺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名唤齐天大圣,呔,头圆顶天,足方履地,有九窍四肢,五脏六腑,与你并无二致,唤一声老弟如何?你道我身上穿的甚么,龙袍也。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昨个儿孩儿王,今个儿成皇帝,送你上西天极乐之地,你是愿还是不愿?”
容玖眼睛慢慢凝了光彩,似乎终于起了兴致。
童简鸾伸手指抖了抖鹦鹉的嘴巴,小白站在他的肩膀上精神抖擞的盯着鹦鹉,鹦鹉在它的淫-威之下哆哆嗦嗦的重复童简鸾刚才的话:“俺乃……龙袍也。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它忘词了。
这点童简鸾倒是没有强求,毕竟鸟的脑袋那么小,脑容量也不行,不能强求。
“有意思。”容玖颔首道。
“既然觉得有意思,交给你一件任务如何?”童简鸾摸下巴。
“何事?”
“你教那只猴子……杀人。”童简鸾指着蹲在墙角装蘑菇的那只眼神纯良的猴子。
容玖想到刚才童简鸾教鹦鹉说的那一段话,联想到他交给自己的任务,隐隐推测出一个答案,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让它……弑君?”
童简鸾食指摆摆,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子,侧着头对他道,“你说的对,但也不全对。因为我不仅让它弑君,我还要天下人都知道,今上无德,天雷轰之。”
容玖稍一想便明白他的话,露出一个了然的眼神,“虽然异想天开,但也有道理。”
童简鸾颇为得意,“那是自然,民之意,堵不如疏,疏不如爆,与其让他们猜测臆想,不如直接制造出惊-天的效果,口口相传,达到想要的目的,这样主动权便握在了我们手中。”
容玖这时候却道,“那想必还是有事情要拜托我吧?”
童简鸾转身直接跨坐在容玖的大腿上,两人的脸凑近,视线必不可免的撞在一起,“当然需要无所不能的容玖大人了,等过两天我将需要的东西写出来交予你,如何把那东西放到皇帝的炼丹房里,又如何让周围的人不发觉,这些都需要你出力。”
“只是这样?”容玖垂眸,手指放到童简鸾的脖颈后,似是漫不经心的问。
“当然……不止这样。”童简鸾继续道,“天子无德,英雄群起而逐之,曹公挟天子以令诸侯,草鞋刘备自称中山王之后——欲竞逐天下之主,最不希望活着的是谁,是天子。这样说来,我也算是皇室血脉,所以我并不希望太子活着,对不对?”
容玖点头,“是。”
“你早就替我做了决定了。”童简鸾拇指在容玖的唇上摩挲,往返逡巡,流连不已,“淑妃带李怀素去上香,欲借李怀素抹黑太子,顺势将她儿子登基的阻力全部给除去,她连哥哥都狠得下心,你是怎么劝动她成为你的盟友的?”
“不是我要成为她的盟友,只是她的野心让她在韩彤死后无限膨胀罢了。”容玖低声道,“我只是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童简鸾好奇。
“陛下练就的丹药并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药,我跟淑妃说,他快死了。”容玖将他的布置一一道来,“太子一旦登基,她便动不了手了。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她隐忍了这么多年,并不是想当真正的缩头乌龟,只是一直等不到对的时机,但现在时机到了。”
童简鸾隐约明白了什么,惊呼:“啊,我明白了,你让苏谢在长干停留,也是这个缘故?”
容玖目光中带赞赏,道:“聪明,我在苏谢出征之前告诉她这个消息,北大营有她安插的人,虽然她手中没有军权,然而一旦太子身死陛下暴亡,除了八贤王,还有谁能名正言顺的登基?淑妃这些年来拉拢的臣子并非重臣,然而明德帝真正的忠臣能有多少?陛下手中没有兵,我提出与她合作,这便是最好的时机了。不然,你以为长干的瘟疫是怎么来的?”
“是淑妃……”童简鸾恍然大悟。
“这女人心狠手辣,我一直留着她,不过是想留个替罪羔羊罢了。”容玖不甚在意般,“等皇帝身死,我也要退出这局,然后以新的身份出现——便是借这个机会给自己洗白上岸,再有,这也是给沈良弼一个名扬天下的机会。”
童简鸾把头搁在容玖身上,叹息道:“我想如果有一天你和我反目成仇,我一定斗不过你。”
“你不需要斗过我。”容玖把自己的脸往他那边侧了侧,两人脸颊相贴,童简鸾只感觉到自己左耳发烫,“我根本无力和你斗,这一切做的都是为你,和你斗,难道我嫌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