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雪的心情莫名的欢畅起来,这一回见到这章嘴脸,倒是不觉得会不耐烦了,吩咐了侍黛了道:“你且为贤妃看座来。”
这贤妃,位列四妃之首,侍黛的的确确是好好招待了一回,她从偏殿取来一方够花细致的软垫,放在莫涤尘要做的位置上。
又做了一个你请的手势,只是这莫涤尘一时间却变了脸色。
并不是这景亦雪招待不周,而是招待的有些过来,这大六月天的要她做这样一方厚厚的软垫,是诚心想让她坐立不安吧。
要怪也只能挂她自己了是她今天偏要好好装扮一番要来这姿琉宫消遣一番。
侍黛随后又上了茶盏,常林只是埋着她,景亦雪却是突然记起她的脸。
“也给常林看个座吧,一直行这大礼,本宫怕是会折寿。”
闻言那女人轻笑:“她不过是一届奴才,皇贵妃哪有当不得她这一跪之说。”
景亦雪并未发话,尚且只是笑笑。
常林重新戴上了面纱,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复而又像莫涤尘行了一个宫礼:“奴婢常林见过贤妃年年。”
那女人抿了一口香茶且道:“起吧,本宫这是更当不得了。”
这话决计是说给景亦雪听的,常林心中不免下了一跳,这贤妃此话,就不怕皇贵妃叫她吃不了兜着走吗!
正待常林起了身,侍黛已在一旁看了座,这座位安排的甚是奇巧。
莫涤尘也是心中一起,这奴大欺主的践人,倒是安排将她同一个卑贱的婢子坐在一起。
“不知贤妃此次前来,为了何事?”
莫涤尘这才回过神来,笑道:“皇贵妃上次所言,皇上今年的寿宴必定是要大张旗鼓的操办的了,底下的姐妹都是想问是怎样一个流程,她们也好准备准备。”
景亦雪道:“这寿宴么不过是穿着隆重的吃吃喝喝,能有什么样的心意,本宫这还没什么主意,倒不如贤妃出个意见。”
这真是奇了怪了,这景亦雪竟然会叫她给她出主意。
“臣妾入宫七载有余,还真没见过圣上的寿宴有过隆重的场面,由此,奴婢倒是觉得,这头一步就是要将这地点选好。”
“哦……倒不知选在哪里比较好。”
她问得轻描淡写,莫涤尘见她这个口气,心底也就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景亦雪对她该有的口气。
莫涤尘笑道:“皇上喜静,山山水水的更是欢喜,倒不如放在雾菁桥如何,取十里长灯延河头,想必好生好看的。”
常林心中一惊,这女人提什么不好,要提到雾菁桥,难不成她今日前来是为了试探景亦雪对于皇后落水重病一事有何意象?
这话问得明目张胆,一时间,倾鸿殿的温度降到了零点。
景亦雪不说话,莫涤尘作为进军者只能干笑几声:“倒是臣妾忘了这雾菁桥怪为生僻的,哪里体现的出皇上寿宴当日隆重的场面。”
又见那人,面色沉寂,思量了一番,轻轻拨弄了手上的艳色丹蔻:“你倒是将皇上的性情拿捏的不错,你贵为四妃之手,这件事也就容你操办,放在雾菁桥也无不可,只是你要用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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