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帝阑并不是什么好色之人,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调整了过来,对上帝逸天探究的眼神,无谓地迎了上去。
可以说,外貌是极符合好人的形象的,只是内心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瞥了下打量自己的女子,帝逸天依旧很淡定地品着茶水,神色自若。这一切似乎与他无关,但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怕是要与他有关了,如此这般,一向置身事外的他,依旧静观其变。
冷漠的气息再一次震动了女子,女子望了一眼巴巴不敢出声的朱婶,不置一词,又很安静地低下头继续着手上的针线。
静,很安静,静得诡异的气氛,让朱婶的后背一阵阵冰凉。
“那个。”来者是客,可是夫人的性情朱婶是知道在心里的,凡世间的女子她见得多了,没有一个比得上夫人的高傲和那种慑人的冰冷,直直地冻结着她的心,想着她的思绪也如冰川坚硬不知所化,一时间又语塞停顿,“那个,夫人。”
“嗯?”听到了朱婶的暗示,明白朱婶对她的关心,她轻扬声响,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忙碌。
却让朱婶一阵尴尬。
知道最近夫人赶制着几套被衣确实很辛苦,如果平时夫人这样,她是不会在意,也不会过问的,可是现在逸师父就坐在对面,夫人没有尽地主之谊就算了,还对人家这么冷漠,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朱婶搅动的手指都快缠在一起了,她心中想说的话在看到自己夫人这么冷淡的回应下,真的说不出口了,但凡说,求人都是嘛需要笑脸相迎,轻声笑语的,奈何自己的主子却是这么冰山难化,可让她说什么好呢。
夫人的事是否需要她开口帮忙,亦或是,由她开口请求帮忙,是否合适?
“姑娘既然那么忙,那帝某先告辞了。”兴许是看到朱婶的尴尬,还是觉得这里只会让他更烦心,帝逸天起身望向堂上女子告别后,续而转向朱婶,“谢谢你的款待,告辞。”
“哎,帝,唉。”望着帝逸天转身要走,朱婶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起身制止却又找不到适合的理由出来,回头频频看着端坐的夫人。只见夫人清淡眼中存在着原有的几分考究和不屑,她更着急了。
听着帝逸天要走,女子停顿了一下也终于从针线活中抬起头,望着眼前,只是视线像没有焦点的闪光灯,模糊且涣散。
这也是,她漠视帝逸天,急忙赶制绣品的原因。
“先生,请留步。”终于找到视线中的影子,女子轻咬红唇,终是做了决定,语气中也开始有着着急,“先生,请留步,帝阑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帝逸天的脚步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很快停了下来。
“先生,帝阑招呼不周,请先生见谅。”或许是许久没有开口,女子的声音有些嘶哑,却依旧如山中云莺鸣叫般好听,伸出手抚摸到桌脚,此刻她的眼前已经全然模糊,看不清一丝东西,将针线放置桌上,摸索着要前进。
朱婶看到女子这般,赶忙倾上前去扶住女子,她才知道,她的主子旧疾又发作了。
帝逸天看到她们的动作,也是微微一怔,这个女子,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的就好像是一个盲人般需要摸索前进。
站定脚步,看着女子随着朱婶的搀扶走到他的面前,突然一个姿势就快速地跪了在地,就连朱婶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女子迟疑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才开了口,声调中有着焦虑的恳求:“先生,帝阑有事相求,请先生务必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