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孔府的大老爷—孔伊汶的长兄孔天愉,今年四十五岁,比孔伊汶大七岁。现在的身份是侯爷世子。
他的容貌跟孔伊汶有七成像,只是脸色白里透青,眼珠子凸出,背有点弓,看上去五十几岁。
门奴见孔天愉没有拿请帖,便摇手不让他进去。
孔天愉没好气道:“本世子要见外甥欧阳锦业。”又打量庄子四周,冷声道:“今个是什么日子,张灯结彩,本世子记得律法有一条说的是妾在家里张狂,主母可以将之发卖或打死!”
门奴早就得了欧阳锦华姐弟吩咐,不许没有请帖、出言不逊的人进来,高声道:“你是哪家的世子,我们守了几年的门,从未见过你。你快走吧!”
孔天愉从长安坐了大半天的轿子,就是为了替妹妹出口恶气,把欧阳锦业夫妻带到孔府,顺便搅和了丁氏的寿宴,岂能连庄子大门都不进就离开。
“来人,给本世子朝里面喊外甥、外甥媳妇的名字!”
他一声令下,跟随前来的二十个下人扯着嗓子朝着大门高喊,“欧阳锦业,世子爷舅舅要见你们!”“丁氏出来跪见世子爷!”
丁微樱就叫丁氏,但是不知晓的人会以为这是在叫今天的老寿星丁氏呢。
孔天愉就是听了孔伊汶的话,故意这么安排的,双手叉腰坏笑,嚣张的叫道:“你们给本世子大声喊丁氏,回府后有赏!”
门奴气得直跺脚,留下四人把着大门,另两人飞快的跑去禀报,自是去找的欧阳锦玉。
丁郡公与三个儿子、两个女婿由欧阳腾陪着,正在庄子外边散步消食,远远的就听到许多人在叫妹妹,火急火撩的冲去。
孔天愉睁大眼睛,见丁家的人带着十二分的怒火跑过来,多年前被丁家的人打成重伤的记忆浮现脑海,顿时吓得往后退去。
丁郡公泼口大骂道:“孔天愉,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也不瞧瞧什么造性,青天白日的竟是欺负上门来了!”
“不要脸皮的王八蛋,竟是在大门口叫这么多粗人喊我姑姑!”
“打死你!”
“这不长尾巴的牲畜送上门让我们打!”
“今个正好吃撑了,不晓得怎么消食,王八蛋皮痒了送上门来让爷爷我动手打。真好!”
欧阳腾怒火冲天,指着声音渐低的丁府奴仆,喝道:“我娘已是皇后娘娘册封的五品诰命夫人,你们胆敢直呼她的名字!”
丁家六男已经猛虎般扑了上去。
丁郡公冲出孔家奴仆的阻拦,跑到孔天愉面前,蒲扇似的大手挥过去,一巴掌就把他打得转了几个圈,掉了两颗牙齿,吐血晕倒在地。
欧阳锦玉俊脸铁青赶到时,孔家奴仆已经全被丁家六男打成重伤,孔天愉鼻青脸肿,被刮掉了上衣裤子,只穿了个红色的底裤,身上到处是脚印。
“真是痛快!”“哈哈!”“锦玉,你来晚了,没捞着打王八蛋。”丁家六男豪放的仰天大笑,踏着孔家奴仆的身体走上台阶,跟欧阳锦玉挥挥手,而后进庄子去了。
“孔天愉是陛下亲封的侯爷世子。”欧阳腾目光有些担忧,话毕却是在孔天愉屁股上踢了十几脚,喃喃道:“反正你已经这样了,那就多挨几脚。”
欧阳锦玉看到爹爹诙谐的一面,不由得笑出来,挥手道:“将他们送到临潼官府,就说是冒犯七公主,七公主让重重惩罚。”
欧阳腾一听,目光惊诧,低声问道:“这样好吗?”
欧阳锦玉轻声道:“我若不这么说,陛下得知了此事,肯定会给舅爷爷府里降罪。”
天下太平,大华朝武官没有用武之地,地位屡屡下降。
丁郡公府已经因为四次打人被先帝、慕容阳霄罚了四年的俸禄、两年禁府,势力远不如以前。
欧阳腾长叹一声,摇头道:“孔府的人没完没了的闹出事来。这何时是个头。”
“皇后答应我们家的事,还没有兑现,却是同意了娟娟的请求给奶奶封了诰命。”欧阳锦玉就等着欧阳跃与孔伊汶和离,对孔家动手报这些年的仇。
慕容娟等不到用晚饭就得回皇宫,欧阳锦玉亲自送她进长安城门。
丁家的人除了丁老郡公、丁郡公外,都离开回了长安。
若是以为庄子这下就平静起来,那就错了。
黄昏时,舞龙耍狮子表演杂技的开始了,锣鼓齐天,鞭炮齐响,如同过年一般。
傍晚,庄子各式各样的彩灯都亮了,像是上元节花灯会。
丁氏与丁郡公扶着丁老郡公看了近半个时辰的表演,见欧阳锦玉回来了,方称用晚饭。
宾客走的差不多了,人少多了。两位老寿星被晚辈请了坐在了一桌。
丁氏跟孪生哥哥笑道:“今个晚饭也是寿宴。我那孙女为了让咱们高兴,用尽心思操持寿宴。你可别像中午那般凉菜吃多了,没有肚子吃热菜。”
丁郡公大大咧咧的道:“竟有这等美事,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就不让你侄子他们走了。”
丁氏哭笑不得,跟几个孙子道:“你们舅爷爷真是个实在人。”
晚上的寿宴菜的数量没有那么多,凉菜四道,热菜十道,汤一道,主食三道,甜点一道,共是十九道。
虽说比中午的寿宴少了十道,可是有鲍鱼、熊掌这样的珍贵海鲜山珍,还有比发丝略粗点一根就是一碗的长寿面、用面做出来放了蒜辣椒油的凉皮新鲜吃食。
丁老郡公竟是文绉绉的道:“宫里的熊掌就是蒸着吃,淡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