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锦华笑靥如花,喜道:“比我们估算的多出两倍来。”
王氏在女儿耳边轻语,“锦玉将银钱都存在了钱庄,派人拿来两枚特制的金钥匙,做为取银钱的凭证。”
欧阳锦华赞同点头道:“如此庞大数额的银钱,暂时存放在钱庄比较安全。”
王氏眉飞色舞,很是兴奋,没有听出女儿的话外音,笑道:“你大弟到底是听了我的话,已经在回长安的路上。”
“那可太好了。我还担心他赶不上奶奶的寿诞。”欧阳锦华认为银钱是赚不完的,已赚了这么多,少赚一些也无所谓,期盼着早日看到欧阳锦玉,听他说这一路的经过。
王氏目光宠溺,道:“我跟你爹爹都想不到,你与你大弟联手,竟是干出这么一件大事。”
“那是你们教导的好。”欧阳锦华不忘拍美人娘一记马屁,见她笑意浓浓,这才问道:“我给大伯两万五千两银钱是怎么回事?”
王氏收了笑容,用极低的声音道:“锦业是太子府的幕僚,你大伯也是太子一系的人。此次,你大伯险些丢了官职,太子没有出手相助不说,还暗示别的官员不要为你大伯说话。太子气恼你大伯未将制冰的方子呈给他,要给你大伯一个教训。”
欧阳锦华眉头微蹙,目光不屑,冷声道:“将来整个大华朝都属于太子,一个制冰的方子算什么?”
“是啊。”王氏轻轻摇头,气愤道:“太子这么做,东宫的人个个是人精,见大伯落得如此下场,都看得明白,对太子寒心了。”
欧阳锦华问道:“您与爹爹心里自责,所以以我的名义,给了大伯两万五千两银钱?”
王氏点头,又道:“你爹是个直肠子,哪能想这么多。这是我与你小姨商议做的决定。你大伯对我们家很好,此次因制冰方子牵连失去太子的信任,又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银钱,我们家有能力,理应帮他。”
欧阳锦华点头。
王氏目光温柔,缓缓道:“至于为何以你的名义,是想着让你大伯领你的情份,日后你出嫁了,他仍能像现在这样护着你。”
欧阳跃是正四品上的吏部侍郎,相当于人事部的副部长,官职不高,权力却是非常的大。
他在这个位置干了几年,经手调动的官员几百人,人脉很广。
欧阳锦华没有想到这么深远,感激道:“多谢娘与小姨。”
“我此次进宫,你小姨、表妹都很想你。”王氏伸手抚摸女儿饱满的额头,笑道:“我带了用你给的方子制的几道吃食,她们赞不绝口。”
王氏嫡亲妹妹王巧芙,为皇帝生下一女,名叫慕容娟,今年九岁,在皇宫里排名第七,是皇帝最小的女儿,宫人称七公主。
欧阳锦华曾听丁氏说过,慕容娟跟这具身体的原主关系一般,倒是特别喜欢欧阳锦玉,很小的时候就说过非他不嫁的豪言壮语,微笑道:“我看表妹很想念的是弟弟吧。”
王氏扑嗤笑了,道:“你大弟脸皮薄,你在他面前可莫说这样的话。”
“表妹都不怕羞,他一个男孩子怕什么羞?”
“是呢。我当着娟娟的面打趣此事,她只是高兴的笑,没有丝毫的扭捏。我是喜欢娟娟大气活泼的性子。”王氏不知不觉之中在女儿面前无话不说,甚至是儿子的亲事,“你小姨对你大弟去南方的事赞不绝口,对你大弟更加满意,这次都说笑让娟娟叫我娘。”
欧阳锦华现在明白,以欧阳锦业十岁就考取秀才的绝顶天赋,为何对科举不感兴趣而是努力赚银钱。
他知道要尚皇家公主,不会有光明远大的仕途,而要让一个皇家公主婚后过得肆意,没有大笔的财富是不行的。
一瞬间,欧阳锦华有些羡慕慕容娟,也猜到了原主不喜欢慕容娟的原因。
夏日炎炎,半个时辰之前刚下一场大暴雨,滚滚东流的长江江水混浊不清。
南来北往的船只当中一条挂着“周”字红色官旗的大船破浪而出,分外醒目。
那被王氏母女念叨的欧阳锦玉,乌发用一支青玉簪随意束起,穿着一袭白色长衫,身材不高不矮,体型不胖不瘦,墨眉将要入鬓,杏眼精亮,唇红齿白,俊美里透着些许青涩,容颜如玉。
所谓公子如玉,说的就是欧阳锦玉这样的少年。
他面色平静,正站在大华朝长江江面上的货船船头眺望天际。
这时,一个又瘦又高如同竹杆的黑脸中年男子快步走到船头,恭敬里带着焦急,指着几十丈外渐渐逼近的官船,低声道:“主子,您快瞧,那是周王的官船。”
周王慕容阳周是先帝的儿子——当今圣上同父异母的弟弟。
先帝共有三个儿子,皇嫡长子慕容阳霄,二儿子慕容阳厉,三儿子慕容阳周。
先帝驾崩之前,怕慕容阳霄登基之后杀死两个弟弟,特意给慕容阳厉、慕容阳周赐了富饶的封地。
欧阳锦玉已经看到了那只官船,目光淡定,声音清冽,道:“周王的封地在江夏(武昌),此处不是江夏。”为了避开周王,特意绕了百里路上船过江。
中年男子叫乌九,曾是医圣峰的外门弟子,现是长江几十条商船、货船的主人。他跟这一带水匪头子关系不错,生意做的越来越大。
此次欧阳锦玉拿着医圣峰的峰主令牌找到乌九,让他护送过江。
乌九在江上行走,接触三教九流的人,听说欧阳锦玉身怀巨银,为了这趟能够平安,特意安排了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