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
裴韵看着裴昂欲言又止的模样,站起身来,看着肖大夫,“大夫爷爷,你不是说要给我娘亲写疗养的药方吗?我们去客厅吧。”
“好好好,小姐请。”肖大夫是过来人,岂不会了解裴韵的想法,他笑眯眯的捋了捋山羊胡子,背起药箱说。
“娘亲,韵儿去给你熬药,你要乖乖的休息哟。”裴韵转过身天真的裂开嘴笑道,“女儿告退。”
“韵儿…”秦晴着急的叫道,想要起身,却看见裴韵带着肖大夫和迎春消失在门口。她一愣,焉儿了似的躺回床上,余光瞟向一旁的裴昂,却见他目光灼热的看着自己,她忙收回视线,粉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晴儿我…”
裴韵带着肖大夫走向冬梅苑的前厅,一路上的美景她却没心思看,心里默默的数着时间。冬梅苑在东北边,紧挨着裴昂东边地秋庭阁,而赵金芸住在西边,与秋庭阁遥遥相对,裴月儿住在西北边的怜月楼。裴府大的有些离谱,赵金芸和裴月儿要赶过来怕也要花些时间,昨夜的事不用她去想也知道已经通过安插在冬梅苑地眼线传到了赵金芸耳中,也不知道那母女俩昨夜睡得可好?这一早裴昂就来了冬梅苑吃早饭,赵金芸与裴月儿怕是早就坐不住了吧。
“肖大夫请坐。”来到前厅,迎春连忙请肖大夫坐下,那恭敬的态度让肖大夫在心里不住的点头。想他也是京城有名的大夫,虽作为裴府的专用大夫,但在裴家人眼中就是半个下人,裴夫人和裴大小姐虽对他尊敬,可他看得出来,那母女俩高贵的骨子里是看不起他的,而裴韵给他的感觉却是真真实实的尊敬。
“大夫爷爷,真是麻烦你了。”裴韵拿着肖大夫的写好的药方高兴的说,漂亮的丹凤眸余光看着那华丽耀眼摇曳着款款而来的靓丽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小姐哪里的话,这是肖某的职责,夫人常年郁结于心,又因劳作和得不到营养导致身体亏空,小姐切记夫人的药不能断啊。”
刚好走到门口的赵金芸听此,心里咯噔一声,想着这肖大夫来替秦晴看病,裴昂定是知道了,她心思迅速转动,可刚一寻思,身旁的裴月儿就已经冲了进去。
“糟老头,你这是叫谁夫人小姐,你这上不得台面的草包大夫,本小姐要掌你的嘴。”十五岁的裴月儿还因上次裴昂给她的一巴掌和紧闭生气,昨晚丫鬟又告诉她以前最爱她的爹爹大半夜去了冬梅苑陪做噩梦的裴韵儿,一陪就是大半夜,今早更是去了冬梅苑吃早饭,她悄悄缓和的心情顿时如同火上浇油般迅速烧了起来,她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那贱人与裴韵儿那贱种凭什么?
现在听到肖大夫一口一个小姐夫人,她更是忘了平时的温婉善良,谦恭大方,提着长裙就冲进前厅指着肖大夫的鼻子一通骂,早就把那白莲花的表面功夫丢没了影儿。
肖大夫看着在京城被誉为第一美人的裴月儿对着自己不顾形象的臭骂,他先是愣了,随即脸立马就黑了下来。
裴韵现在一旁故作惊讶,心里其实已经笑开了,这裴月儿这次怕是要颠覆所有人的观念了。据她前世所知,肖大夫为人不错,乐善好施,在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名医,只不过他的老伴却是个大嘴巴,遇上一点事就到处说,藏不住一点事。可最可贵的事,虽然肖夫人给肖大夫抹了黑,肖大夫却始终与肖夫人恩爱有加,哪怕知道肖夫人的性子,他还是有什么事都对肖夫人说。
上一次肖大夫并不了事情经过,又怕祸从口出连累了家人,想必是憋了好久才克制自己没说,这一次,肖大夫在裴月儿这里受了如此的气,他怎么憋得住?
“月儿。”赵金芸被裴月儿吓了一跳,然后快速的回过神来呵斥道,将裴月儿拉至身后,使了力气的捏了捏裴月儿的手腕。
裴月儿看着裴韵儿挑衅的目光,还未成熟的她哪里顾得上赵金芸的暗示,她挣扎着,“娘,你捏我干什么,你看看这小贱人得意的脸,我要打死她,就凭她也配做小姐?这裴府只有我才是正正经经的小姐。”
裴月儿泼妇骂街一般的架势简直彻底的颠覆了肖大夫对她的看法,这就是人人称赞的裴家大小姐,京城第一美人,人人都道她温婉善良,漂亮大方,却不知,实则在自家却是一副刁蛮的泼皮模样,哪有传言中的大家闺秀样子?
裴韵儿把肖大夫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她冷笑,这裴月儿从小就嫉妒心强,过去十年里只有她欺负裴韵儿的份,根本就是唯她独遵,没有人敢算计,欺负她,赵金芸虽交给她心计,却都是些表面功夫,以至于她只是略施小计,这她就跟尾巴着了火的狗一样到处乱吠。
前世也是因为她裴月儿才成长起来,现在她要她变成她的工具,肆意捉弄,让她和赵金芸体会一下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月儿,不得放肆,”赵金芸又一把拉回裴月儿低声呵斥道,然后在她耳边轻声提醒,“你看你现在什么样?肖大夫还在这里,你难道要让他说出去吗?”
“他敢!”裴月儿顿时吼出声来,横眉冷竖的瞪着肖大夫,气得赵金芸差点一个仰倒。
“啪…”
“娘,你打我?”裴月儿捂着脸震惊的看着赵金芸说,这实在令她不能接受。
“你冷静一点,娘知道你那日被晴姨娘吓坏了,可你也有错,家丑不可外扬,不得在外人面前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