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郝柽柳看着柳眉一副瞪大了眼的样子很想笑。
“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还是哪里有问题?”
他知道柳眉在想什么主意,别说是她,就是郝柽柳自己还想让张晨给百城县多出两个主意,但是行得通吗?
如果不知道张晨在白湖湾集团的地位以及他即将执掌白湖湾集团的事实,从个人的角度来讲,恐怕他还真支持柳眉这么干。
但是作为白湖湾集团的实际执行人以及继承人,去省农大的可能性的确不高,如果不出意料之外的话,张晨将来肯定是要去国内甚至国外一流的学府深造。
即使不如此,省农大毕竟还是欠缺了一些。
完了柳眉沉默片刻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只是这孩子的确在这个方面有着很不一般的天赋,就是我爸爸带的那几个研究生,恐怕也不一定能提出这样的观点。
如果是一个在这个领域里浸淫了十几二十年甚至数十年的学者的话,我倒还不觉得奇怪,毕竟学术研究这种东西也需要灵感,而只有长期的研究和思考才能够出灵感,但是他还只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
没有经过任何相关知识的专业学习,就更不提研究了,我那天跟他谈起这个事也是凑巧。
那孩子一进门就看到我在那里挖泥巴种花,你猜怎么着,那个兰花籽儿就是你也认不出来吧,可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怎么选种,怎么育苗,怎么培植,比我这个研究了十几年的人还专业。
这个东西我听他说是以前在家里看人弄过,倒也不稀奇。后来不知怎么就跟他从种花说到了城市规划和园林绿化建设上来了,这小家伙说的也是头头是道。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那种性格跳脱的学生,喜欢信口开河扯牛皮,后来说的东西我越听越惊讶。这些东西道理很粗糙,而且他自己也说这只是设想,但是我可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还能往那些角度去思考。
唉!你说我家明明怎么就没这个天赋呢。”
郝柽柳抬眼瞪了一下。
“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我家明明也不差!”
“德性!”
“好歹也是县长了,说话还这么不着调。夸自家的孩子不用钱是吧!”
“你那天跟张晨聊了些什么?我看你们还挺投机的,跟一个高中生还能聊得这么欢可不像你。”
虽然柳眉也知道张晨是白湖湾集团张文林的儿子,但是知道得并不多。
郝柽柳打一开始也不清楚,一直到前段时间作为百城县政府的代表跟白鹤特区谈改革合作的方案时,才渐渐从于冰和胡德平口中了解到张晨不仅仅是白湖湾集团的实际掌舵人,甚至一手策划了当初白鹤村的改革,更作为主要设计人参与了白鹤经济特区的城市规划工作。
所以当听到妻子柳眉说张晨在这个领域有着独特的眼光时,其实郝柽柳一点都不吃惊。
为什么要吃惊?
连一个即将进入副部级行列城市的早期规划这个少年都能够操持得过来,甚至是充当了主力军的角色,即使没有专业的知识素养。但是这份眼光在那里。
一开始胡德平和于冰在正式场合数次提到张晨的时候,都是用“白湖湾集团的张总”来称呼他,郝柽柳还真不知道。
原本他还以为是张文林,毕竟能够带领当初的白鹤村村民主动改革,而且花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能够建成一座城市的雏形,张文林的阅历和眼界自然是有的。
但是一直到后来,几人私下里聊起来这事的时候,郝柽柳和百城县委书记历海东才明白,原来他们口中的“张总”竟然不是张文林而是张文林的儿子张晨。
“我们随便聊了点东西,聊得挺多的倒是关于他父亲张文林当初带领白鹤人搞改革的事情。”
郝柽柳笑了笑。并没有如实回答柳眉的问题。
柳眉并不在意。
而第二天当郝明真的代他娘老子传信时。
张晨又愣住了。
因为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郝明邀请了。
事实上他跟郝柽柳的关系并非算得上很亲密,与之前的王国红相比,恐怕也差一些。
不过这一次他更好奇的是,郝明竟然是代替他妈妈柳眉邀请自己去一号楼做客。
这就有些令他不明所以了。
一号楼郝家客厅。
张晨完全是一副惊愕的样子看着柳眉递给自己的稿子。
“柳阿姨。您这是干什么?”
显然,这是一份并没有完稿的论文,而且张晨看得出来,这应该一个系列的研究成果之一,并非全部。
如果不出意料之外的话,这篇论文再加上柳眉剩下的研究内容。足够形成一个系统的学科基础理论体系了,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当然,最令他好奇的不是这篇论文,而是论文作者栏里的名字。
柳眉,张晨。
“阿姨,你是不是搞错了,这篇论文我连看都看不懂!”
张晨有些惊愕,不过柳眉并没有搭理他。
“你真的看不懂?”
张晨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这个女人也实在是太精明了一些。
这篇论文他自然看得懂,不仅仅看得懂,甚至能够看得出其中的不恰当之处。
这并不是因为张晨曾经涉足这个领域,恰恰相反,无论是他本科的经历,还是曾经有过的更高层次的教育经历,所涉及的领域都跟柳眉的这篇论文所涉及的内容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