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邑闻言懒懒瞥他一眼:“一回来就支使我,也不说说其他的。”话虽如此,双手却是开始极有手法的给他揉捏起来。
程鉴之舒展身子,享受了良久,伸手入袖去拿什么,却是没拿出来,睁开眼对他道:“我把药忘在苏府了,配置的药还有么?”
周昌邑停下双手:“高尽国这奴才真是办事不力,这么点儿小事也不能提醒着。”
程鉴之摆了摆手:“他每日要给我办的事也不少,不必责怪。”
周昌邑叹了口气起身:“就你心软,我去取药。”
片刻后他取了药回来,同时倒好水端给他。
程鉴之接过他拿来的药瓶打开,取出了一粒药丸,与白日苏伯玉给他的相同,不动声色放入口中,便咽了下去。兄长又能如愿了,但这药当真如他所言能暂时抑制毒发么?
他随后起身去更衣转身时,暗将药丸吐了出来,不久二人便入侵安歇。
西天宫东来殿卧房中,商凌月仍然躺着等待,还没入睡。
夜色越来越深,她却是在黑暗中越来越清醒,也不断得安慰自己再等等他就来了,侧躺累了便换成平躺,平躺累了再换个姿势。
帘帷外,深沉的夜色在她的辗转反侧中渐渐开始变明,变亮,晨曦过了,朝阳明媚射入窗户洒在房内。
商凌月不知一夜已经过去,直到帘帷外响起了芮娘小心探问的声音:“陛下醒了么?”
她脑袋有些沉混,缓慢睁开了眼,黑暗中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什么时辰了?”
芮娘道:“卯时一刻。”
商凌月一夜未睡,有些怔怔反应迟钝,片刻后蹙了蹙眉,满心空洞,茫然道:“已经卯时了?”
芮娘道:“是的,陛下。”
天明了,他却没来,她等了一夜,他骗了她,而她却愚蠢得相信他,刚想到这里,前两夜发生的事情突然急速闪过脑海,所有的事情此时再看有了完全不同的解释,他夜闯深宫,明明知道她是皇帝,还在她沉睡时占了她的身子,他必然是别有用心,什么保护她的甜言蜜语,命不久矣引她同情怜悯全是骗她的谎话,商凌月如遭当头棒击,嘴唇骤然剧烈颤了下,浑身僵硬冰冷,这才想自己犯了多么巨大的错误。
她怎么会那般想念喜欢一个刚刚认识,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并信任他?就因为他破了她的身子,而她沉溺于他给的那种*中?她居然被欲念控制完全散失了理智,完全不用脑子去分析事情!
她骤然发现自己这三日简直愚蠢到了极点,心口一窒,顿咬紧了牙抑制急速涌入喉间的难受,手指颤抖又愤怒得抓紧了床单,她真想一刀捅死自己!
芮娘没想到帘帷内又没了声音,想是她虽然醒来却还不想起,便静静立着等待商凌月传唤。
就在此时,殿门外响起了“见过苏公公!”
“起来吧。”苏伯玉声音落下后,殿门开启。
芮娘和崔缇萦当即离开卧房,出大厅向他行礼:“奴婢见过公公。”
苏伯玉一个手势让她们起来,獾群蛩藕蛏塘柙骂孪吹逆九们:“陛下还未醒么?”
芮娘恭敬道:“醒了,只是不想起,还在床上躺着。”
苏伯玉闻言面色如常,点点头:“陛下当是还要睡,你们都去殿外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入卧房打扰陛下休息。到早膳时辰自行去用膳。”
芮娘晓得商凌月最贪早觉,领命后便带着端着洗漱用具的众婢女们相继离开,殿里顷刻空无一人,只有铺洒在地面的晨光照在他身上。
苏伯玉转身走到紧闭的卧房门口,伸手推门,却是在按在门上时顿了顿,透过门缝向帘帷遮掩的床榻看了眼,才轻手推开,轻步无声走到了床边。
卧房里商凌月无心去听大厅里发生了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痛恨中,这股情绪却是难以发泄出来,她强迫自己回忆认识他后的每一个细节,细细分析,越想越发现自己的不对,想到最后,她难受至极地抬压着紧闭地眼睛,想要堵住从急速从眼尾流出的泪水。
苏伯玉站在床边时听到了她的哽咽声,眉心瞬间微微皱住,垂眸犹豫了片刻,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里面包着几粒药丸,随即含入一粒喉间微动,药丸进入了喉咙里。
等待了一小会儿,伸手微挑开帘帷,只见商凌月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凤眸一闪不忍,便彻底撩起来进入直接躺在床上,一揽她的身子紧紧搂入怀里。
商凌月的头瞬间贴在了他胸口,本挡住眼睛的手落在了他肩头,她受惊骤然收住了眼泪,一拳头就向突然出现的人打过去,本能保护自己。
他未躲,让她彭得打了个正着,同时迅速腾出来一只手用力按住了她的拳头,用力包住:“为何哭?告诉我,只是因为我昨晚失约么?”
商凌月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他,刚才彻底否决了一切的心绪还转不过来,就这么惊惧地在黑暗中对着他,身子还僵硬着。
苏伯玉发现她的不在状态,还有身子很清晰的紧绷抗拒,皱了眉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狠狠吻住她的唇,又捏住她的鼻子,不让她出气。
商凌月片刻后便喘不上气来,受不了用力推他,他这才松开手,微微抬起唇,商凌月难受地在他身下喘了几口气,苏伯玉看着她两鬓的泪痕和发红的眼睛,手指不由抚上,低头满是着急的怜爱轻轻吻着她:“为什么哭?告诉我。”
商凌月满心的绝望痛恨突然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