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耀灵沉吟:“这次确实不是苏伯玉所为,但究竟何人还请陛下容臣细思过后再回禀。”
商凌月还没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模样,心微微提了起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人了?难道这朝堂里除了苏伯玉,还有想杀皇帝的人?”
凤耀灵看她大吃一惊,缓和了面色,笑道:“陛下多虑了,臣不过还没有十足把握判断,总不能将自己的猜测胡乱说出来扰乱视听。”
商凌月这才放松下来,舒了口气:“好吧。朕实在是受不起吓了,有个苏伯玉已经够头疼,再来一个人,朕该哭了。”
凤耀灵被她的鬼脸逗得笑意变浓:“若是当真还有人要与陛下为敌,臣反而倒是高兴了。”
“啊?”商凌月不解皱眉:“多个敌人有什么高兴的。”
凤耀灵笑道:“他要杀陛下,无非是惦记陛下的龙椅和皇权,便与大权在握的苏伯玉也是敌人,陛下可以从他们相争中取利。”
商凌月恍然大悟,好笑道:“这倒是。”
凤耀灵黄昏时离宫回府,用过晚膳沐浴后便披着外袍到了书房看书,书童在旁边伺候着。
夜深了,他正要回房去睡,管家突然急匆匆得奔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凤耀灵诧异看了眼他:
“你说是他?”
管家恭敬道:“是。”
他竟然深夜来此,凤耀灵若有所思道:“你立即去带他到本公子的卧房。”
管家离开后,他让书童去沏了上好的茶,便坐在卧房里等着。
片刻后,管家领入了来人,告退离开将房门紧紧关闭。
凤耀灵从站着的窗户边转过身来,看着进来的这个不速之客,走近指向对面的座位:“苏公公深夜到此,有失远迎,请入座,府邸窄小,要委屈你了。”
苏伯玉笑了笑,走到垫旁撩起衣摆跪坐下:“若是凤府都窄小,除了陛下,这天下恐怕再无第二人敢说自己的府邸恢弘了。”
凤耀灵闻言,眸光暗一闪,笑惋惜道:“可惜凤某生不逢时,今日的凤府已非当年,不能同日而语。”
苏伯玉接过书童端给他的茶,轻轻吹了吹缭绕的热气,视线带着了然于心的穿透力凝聚在他双眸上,温和笑道:“是么?据我所知,凤府的财富都被你当初转移藏了起来,可惜干爹被表现蒙蔽,当着以为你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夜之间输光了凤氏偌大家产。”
此事隐秘得很,凤耀灵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查出来这些事,不动声色笑道:“公公不如直说今夜来意,凤某若能效犬马之劳,定肝脑涂地,二来夜色深了,免得耽搁了公公休息。”
苏伯玉却是还没有提正事,他话音落后,接着说刚才的话题,笑凝他:“你可想过为何我查出了这些□□,却没有动你?”
顿了顿,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苏伯玉便又突然说了件与此毫不相关的事:“你如何看我除去干爹,杀了房崇和剑南节度使夫妇?”
凤耀灵心头暗暗惊讶他如此言语,笑了笑:“苏公公当真要某说么?”
苏伯玉颇为平和认真得颔首:“是,我要听真话。”
凤耀灵端坐着,笑凝他:“□□真假暂且不论,苏公公所做的一切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做事动机唯利而已。”他深夜来此想做什么?
苏伯玉见他回答得笼统,说了好似没说,看没说却也是回答了,轻笑摇了摇头,无奈叹息一声:“凤相可是没有说真话,你既不愿意说,便由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