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凤京华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望着自己笑的小男孩，心里莫名的颤抖。
豆豆站起了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凤惊华的身前说道：“我还想看着你的狐狸尾巴什么时候能露出来，没想到戏还未过半，你就已经撑不住了。”
小男孩无奈的摇摇头，一副看不到好戏的某样。
“你是谁？”
这一刻凤惊华再也撑不下去，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再暖阳下看着小男孩。
“你根本就不懂医术，偏偏装成我的样子自称神医，你说我是谁？”
男孩的眸子变的冰冷，背也挺直，举手投足间到是有几分女子的气质。
“是你？鬼，见鬼了，啊……。”
凤惊华大叫一声，向着自己家的马车跑了过去急忙说道“快走快走。”
车夫看见这样的凤惊华很是诧异，但是也依照她说的那样，立刻驾着马鞭就走了。
豆豆根本就没有追过去，十分可惜的耸耸肩膀，撕开自己的脸皮，露出那张可爱却嚣张的笑脸。
此人，正是易容的毛毛。
“一点都不好玩，这么大的人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说着就向着身后的小门走了过去。
打开那摇摇欲坠的小门，真正的豆子就蹲在后面，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下你都听清楚了？可都明白？”毛毛明明比豆豆个子还要矮，脸还要圆润可爱，却偏偏一副居高零下的模样，让豆豆都要仰视了起来。
“姐姐？”
豆豆忽然想起那日姐姐身上的薄荷味，跟最后村里人要处死的那个姐姐很像，后来姐姐再也没来看过，他站在姐姐面前的时候，姐姐一副嫌弃的模样，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对，一定是。姐姐那样温柔，眸子里面除了温暖的笑意没有复杂的情绪，虽然生活在那样好的家庭，每次见到我都愿意抱我。虽然带着面纱。
错了，错了，一开始就错了，那个姐姐满眼的惊惶，满眼的疼痛。可是若隐若现的薄荷香味，以及熟悉的感觉都环绕在心间，当时他也是受了感染，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豆豆蹲下来哭了起来，稚嫩的声音充满彷徨，如今，自己的爹爹已经睡在了床上，还有谁可以帮自己？这都是自己犯下的孽，娘亲曾经告诉自己，做错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等的代价。
“小东西，你可以不用那么绝望，云都城内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不过她最近很多事情，不知道愿不愿意过来。”毛毛嘟着嘴巴想着。
“谁？可是……我没钱。”
豆豆真的是求遍了大夫都被赶了出来，现在他真的有点心灰意冷。
“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谈钱，那也是个姑娘，心软的狠，嘴巴不饶人，一副冷冰冰的死样子。但是医术真的不错，是个为数不多的好人了。”
毛毛鄙视的眼神又是一副纠结的神色，让豆豆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现在就去找她。”
豆豆是个行动派，看着床榻上的爹爹。立刻就动了身。毛毛吹着口哨跳上了树梢，踏着树叶飞出树林。
素宛是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着，捏捏鼻子顺顺心，再静下来心看着面前的医术。
不久他便听着竹桃慌慌张张的来到自己的面前说道：“小姐……小姐，门口外跪着一个小男孩，指明要找小姐。侍卫对他视而不见，管家甚至踢了他一脚，可那个小男孩哭着磕着头，说是死也要见小姐。”
“还有这回事？待我看看去。”
素宛抬起头放下手中的书，向门外走去，现在的自己也小有名气，来求看病的人也多，她不会每个都见上一见，只挑个合眼的。
就在身子快要踏出正院门的时候，素宛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浑身狠狠的一震，心中厌恶了起来，说起话来竟然有几分凶狠：“就让他跪着吧，我不会见得。”
竹桃和玉竹面面相觑，不知怎么说，竹桃无所谓，小姐有小姐的意思，自己遵守就好了，只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那个孩子那样瘦小，忽然，她愣一下，什么时候自己的心也开始柔软了起来。
“小姐，那个孩子的头都磕出血了，你就算不愿治病，骗骗那个孩子也好。”
玉竹就是这样的直性子，自己看不过去的，就一定要说，哪怕小姐在生气，她也只做自己做的事。
可是她看着小姐的眸子，猛然心疼，那是什么样的眸子，很是纠结，很愤怒，不知道是愤怒自己，还是愤怒那个孩子，她的手很冰，脸色有些惨白，让玉竹有些看不明白，
“小姐……小姐，如果小姐不许的话，至少让玉竹告诉那个孩子，让孩子早早离去。”
“他若愿意跪，就跪在那，他若愿意磕就磕下去，血流尽了，都不关本小姐的事，你们最好给我守好自己的本分，莫让别人抓了是把柄。”
素宛的声音很冷，冷到骨子里，竹桃在旁听着，反而听出几分绝望的意味，
一瞬间，能说会道的玉竹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回头看了一眼小孩有些心疼，可是她不想让小姐伤心，小姐这样的神情，这样嘶哑的声音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记忆撕扯着自己，虽然豆豆是一个小孩，却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之一，她抱过他，跟他一起玩耍，只是从未脱下自己的面纱，可是她相信，就算自己只是一个背影，他也能认出自己。
可是那一天，他是离自己最近的人，也是骂的最凶打的最狠的人，ròu_t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