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已经紧闭眼睛准备入睡的林大磊,‘胸’膛缓缓起伏,呼吸沉稳,那些要说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不可以怀疑他,他对她那样好,根本不是李大能企及的,还好那些话她没有问出口,不然他听了,岂不是要伤心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埋进林大磊温暖的‘胸’膛里,已经是夏日了,但林大磊还是要每晚抱着她睡觉,不管有多热,而他的身子像个火炉,冬日里自然是让她爱不释手,可是这样热的天气,她想要推开又舍不得,只得默默忍受,幸而窗子晚上会开着,好歹还有些风进来,倒也不算难熬。
翌日,月娘心中挂念着李大娘,吃过早饭就要往李大娘家里去,林大磊见她昨日里去了,今日还要去,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如娘今日来寻你做针线吗?怎么还要去找李大娘?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妥吗?”
其实这话问的很委婉,他觉得几个‘女’人家的能有什么事,在一起无非是聊聊天,或者抱怨几声,做个伴罢了。
月娘想了想,心中不知过了昨天一夜李大娘家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敢耽搁,只先和林大磊说是有些事情,但是至于是什么事情,等她回来再跟他讲。
“若是如娘来的话,你就让她在家先等等我。”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三石也在家,这孤男寡‘女’的,虽然她觉得没有什么,但外人不小心撞到了总是不好,于是又道,“让她先回家吧,我回来了就去找她。”
见她改主意,林大磊就望着她笑的略带深意。
月娘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就急匆匆的往李大娘家里去了。
林大磊笑着见她走远不见了身影,方才敛了笑容,站在院子里背着手等了片刻。
有人犹豫着脚步朝这边走来,站到‘门’口发了半晌的呆,方才决定上前喊人。一抬头,就看见林大磊‘挺’拔的身姿站在院子的正中间,他愣了一下,突然变得局促起来,扭捏了一会儿,直到林大磊不耐烦的扭过头来,他才‘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走了进去。 林大磊的神情真的很不耐烦,陈时更加拘谨起来,望着林大磊小心翼翼道:“昨日谢你把石碾子借给三娘,她一个‘女’人家实在是不容易。”
林大磊越过他看向篱笆外面,淡淡道:“你不必如此,石碾子我既然放在了村子里,那是谁都可以用的,不必告知于我。”
“是,是......”陈时有些尴尬的呢喃着,他只是想林大磊说上几句话,林大磊应该也早已知道自己与三娘的关系了,冬日里曾被他撞破过,前些日子他与三娘说的话也被林大磊的娘子听去了,说不定,他与三娘的事情,林大磊全部都知道了。
林大磊望着陈时那窝囊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他脸上的那神情又像极了陈兴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他又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陈时,道:“你放心吧,那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他人,月娘也不会的。”
陈时就红了老脸,但他摆着手急急的解释着:“不......不是的......我没有怀疑你们,我没有......你是我兄弟,我信得过你......”
后面的声音低了下去,林大磊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嗤笑了一声,兄弟?他们兄弟的情分恐怕早就在陈兴死了的时候消失殆尽了,现在又在重提兄弟之情?
“我可不敢当。”林大磊冷哼一声,转头就要朝屋里走去。
陈时想着今日是个好时机,便不想再错过,于是上前拦住了林大磊,但是望着林大磊质疑又带着执拗的眼神,他又不知说些什么了。
想了想,还是从头说起来比较条理清楚,也许能表达出他的意思,于是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低低的道:“......那时陈兴没了......爹娘十分痛苦,父母向来疼爱幺儿,所以弟弟的过世,他们很难过。我知道其实不怪你的,他们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当年的事情太过突然,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点......”
说着,他抱歉的看了林大磊一眼,林大磊面‘露’不屑,心中却为陈时口中所说的“我知道其实不怪你的”这句话泛起了涟漪,想到月娘前几日劝慰他的话语,他便又忍了下来,看陈时究竟想说些什么。
陈时见林大磊没有甩袖离去,心里松了口气,继续道:“......我也很难过,他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怎么对得起你,你是这些人里面最委屈的,不应该承受这些,可是偏偏又让你承受了这么多,我心里实在内疚。”
“但是父母不允许我再和你来往,否则他们就要把我赶出家‘门’。”他抬眼朝林大磊尴尬的笑了笑,“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性’子的,我就害怕了,那时就要考秀才了,若是家里把我赶出来了,必定会在我的仕途上添一抹污迹的,那我以后的路,就更加艰难了,所以......”
所以就真的不再往来,任凭他这些年活的如何的孤寂,遭到多少人的白眼,现在当上了县丞,觉得小有所成,便‘肥’了胆子了么?
陈时偷偷瞄了林大磊一眼,见他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了,嗫喏了一下,小声道:“我来看过你的,只是不敢让你知道,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这些年来也十分难受,你拿我做亲兄弟,我却那般伤了你的心,现在再说起兄弟之情来,我实在是不配......但见你现在过得已经好了很多,还有了照顾你的人,我心里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