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被指,虽是隔空,但却莫名有种犹如实质般的感觉,整个左边肩膀都好像在那一瞬间被点中,让她不由一怔。
她第一时间甚至都没有想到他手指的究竟是为何,过了会儿才逐渐想起她这边肩膀上,好像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印记。
这个状似胎记的印记,就连她自己都并不关注且经常忘记,或者说是忽视,那他这一指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里虽已百转千回,面上却始终不动声色,挑了下眉似乎还对他的这个奇怪动作十分疑惑和不解,“右相大人这是何意?”
楚离的目光一直凝在她的脸上,不错过她的任何神情变化,却意外的竟没有看到丝毫他想看到的表情或是动作。
不由得眸色微深,手指着她左肩的动作却依然不变,而是更直接的开了口,“本官对沈二小姐这边肩膀上的胎记甚是好奇,不知是否能一探究竟?”
“胎记?什么胎记?”
脱口而出的话就像是下意识的反应,让人不能怀疑他的真假,怎么看怎么无辜,怎么看怎么真诚。
她甚至还下意识般伸手就要去掀自己的领子,迅速回神想到还有个危险生物在场,才又猛的停下动作。
这动作做的简直是完美,无懈可击,尽管她也很是疑惑右相大人怎么会知道她这里有个形状特别的胎记,但她总不能是个人来问她这个问题,就马上掀开衣服来让人观赏吧!
尤其这还是个高危物种,亦不知道他此来是带着何种目的。
楚离被她的这一系列反应也是弄得有了些不确定,轻轻收回了抬起的手,但目光却依然紧盯着她不放。
“没有吗?那莫非是我本官看错了?那日夜半三更,祁王府,那盗了本官辛苦得来的雪莲之人……”
沈妍汐被他说出的这个事情惊了下,不由瞳孔蓦的一动。
然而就是这极细微的一个动静,却尽数落在了他的眼里,眼角倏然轻扬,飞扬起格外明媚的笑意。
那一身红衣似血,朱唇艳丽邪肆,无处不透着一股妖气,还是只阴冷嗜血的鬼妖!但却因为这一笑,整个人的气质都在猛然间发生了颠覆般的巨大改变,变得温情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
他这次也不等沈妍汐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朱唇轻启,悠悠说道:“我有个妹妹,刚出生没几天就因意外被人偷走,至今已经有十七年。母亲对我那妹妹十分思念,亦自责弄丢了她,身体每况愈下,我便在八年前离家来到京城,当年妹妹就是在这里丢失,却可惜八年了也始终没能找到她。算起来,沈二小姐倒是正好与我妹妹同岁,就连生辰都相差不过几天。”
他说这话的语气甚轻柔,看着她的目光也格外专注,竟是丝毫也感觉不到了前几次相见时的那种阴冷、危险的气息。
而沈妍汐听着他的述说,心里莫名的就突然“咯噔”一声,实在是没法子将自己与他失散多年的妹妹联系到一起,但却又有种潜意识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的心跳都在突然间加速了。
“原来右相大人竟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祝你能早日找到与之团聚。”
“是吗?”
“当然,其实咱也并不熟,你跟我说这么重要的私密事儿,好像也不大好。”
“如果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又知道了我这么重要的秘密,那我就只好,杀了你!”
“哎呀我好怕怕!右相大人你果然如传闻中的一般,心狠手辣,嗜血狠辣!不过想也知道,我怎么可能会是你要找的人?”
他从始至终都是目光凝在她身上不移,表情也似在微笑不曾改变,就连在说要“杀了你”的时候,也听着有点儿软绵绵的感觉。
又听沈妍汐这么说,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被xiè_yī遮挡的左边肩膀,沉沉的极有分量。
“我楚家嫡出女子,皆都在左肩上有红色的月牙胎记!”
这一刻,沈妍汐忽然觉得左边肩膀上那胎记的位置狠狠的烫了一下,烫得她整个肩膀都僵硬,抽搐。
可谁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啊?
她表情依然淡定,哼笑着说道:“这么神奇?这胎记还能遗传的?还是传女不传男,传嫡不传庶的那种,若是万一哪一天弄错了怎么办啊?”
“你若不信,我可与你滴血认亲。”
“别!我可不信滴血认亲这一套。这世上除了极少数的人以外,其他的所有人的血型都可分为四种,只要是相同血型的血都是能相溶的,就算是亲父子或亲兄弟,那血也未必能相溶,因为可能一个遗传了爹,另一个却遗传了娘。所以,如果哪天有个女人抱着个孩子找上门来说是你的种,你也千万别以为那孩子的血与你的相溶了就是你的孩子,更别以为那孩子的血不与你的相溶就一定不是你的种!”
还有这说法?倒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本官一向洁身自好,至今仍是童子好吗!
右相大人对前半段话若有所思,对后半段却只能无语的扯嘴了。
然后他忽然动手开始宽衣解带了起来!
嗯嗯嗯?你要干什么?
她本该手捂双眼,尖叫着喊流氓的。最多最多也就悄悄的留几条手指头缝,一边尖叫一边脸红,再一边偷偷的瞄。但事实上,她只是挑了下弯弯柳叶眉,就直溜溜的盯着他宽衣解带的每一个动作,眼睛还在越来越亮。
人长得好真是没办法,哪怕残暴了些,邪气了些,阴冷了些,但只要有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