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绕颈般的紧随而至,只“春~儿~”两个字就让他再次毛骨悚然,僵硬着停下了脚步。

右相大人眯着眼,笑得满脸妖气,一手勾过了僵着身子的春儿,“你是不是近日过得太好了些?竟连谁是你的主子都忘了。”

春儿满心的腻歪,在心里狠狠的将这个从小就压制着他,让他满心怨念却又反抗不得的魂淡咒骂了十八遍,面上却笑眯眯的,怎么看怎么厚实讨喜。

“瞧您说的,您何时成我主子了?也不怕折寿!”

“嗯?”

“大人您昨日是何时回来的?竟是谁人都不知道。大小姐昨日回来之后不见您,可是十分担心,寻了您一整个晚上,就刚刚才回府,看着似十分疲累。”

他话音还未落下,右相大人就一晃不见了人影,留下他独自站在书房前,不甘不愿的撇了撇嘴。

眠月楼,楚离以最快的速度前来,但刚到门口就迎面看到了正往外走的七殿下,右相大人顿时就脸色不善了,盯着那从他妹妹香闺中出来的魂淡,满脸腻歪。

这个魂淡,竟敢擅闯他家妹妹的香闺,简直是岂有此理!

随之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君殇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奇怪,就像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君殇也停住了脚步,与楚离两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的对视,半饷侧了侧身,看向屋内。

楚离也迅速收起所有的神色,瞪了他一眼,就再次迈步进了门,在经过君殇身边的时候还不忘侧身撞上一下,然后目不斜视的进了香闺。

这分外幼稚的行为真是有失右相大人的赫赫威名,也惹得君殇眉梢微扬,嘴角轻扯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从内室传来的“砰”一声巨响,似是什么重物狠狠撞击到了墙上。

他站在门口,默默的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微扬的嘴角显示了他此时十分美好的心情。

就在他身后的另一扇门后,楚玥的香闺之中,刚颠颠的走入进来寻妹妹交流感情的右相大人,正宛如壁虎一般,四肢大敞的贴在墙上,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的滑落了下来。

又是“砰”一声,右相大人从墙上滑落跌落地面,躺在地上整个人都禁不住的抽了抽。

就在离他不远的床上,楚玥侧坐半躺在上,缓缓的收回了踹起的那只脚,阴阴的冷笑了两声,“你想干什么?”

楚离趴在地上,又禁不住的抽了下,半饷抬头看她,露出了他有生以来最幽怨的小眼神,半丝也没有他身为右相大人的威风凛凛,反而是期期艾艾的说道:“哥哥只是听说妹妹你寻了我一整晚,刚才回府,这不是就想过来跟你说一声,也好叫你放心么。”

他其实是听说妹妹因为担心他而寻了他一整晚,心中雀跃觉得终于在妹妹心里有了些分量,忍不住心中愉悦就想过来跟妹妹进一步的交流且加深感情。

却哪里想到,他一进门不仅见到了碍眼的人物,还紧接着就被妹妹一脚踹飞到墙上,差点就连抠了也抠不下来。

这是为神马?

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楚玥在床上,又坐起了些,瞌睡也逐渐的清醒了,看着他拧了拧眉,一副终于看清楚他的样儿,却并没有终于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安心愉悦,而是淡淡的,很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咻”的一支冷箭正中红心,楚离手掩胸口默默的伤心,可他看着妹妹此时那冷淡的样儿,忽然好像福至心灵了悟了什么。

目光不由闪烁,他在地上盘腿坐起,轻笑了一声。

“妹妹可想知道我昨日在沈之诲的书房里发现了什么,我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又是否还有其他的发现?”

楚玥看着他,神情可见的缓和了下来。

楚离也没等她问,自动的说道:“我从沈之诲的书房里得到了一卷画像,咱母亲的画像。”

他说着的时候,低低的轻笑出声,似乎能得到母亲的画像让他很是愉悦,但脸色却微微扭曲着,眼中更是盘旋着狰狞。

在沈之诲的书房里找到了他们母亲的画像,这绝对不是一件会让人感觉愉悦的事!

楚玥的瞌睡彻底的清醒了,诧异的微张了嘴。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沈之诲对她的母亲有着觊觎之心?或者该说得稍微好听点,他暗恋着她的母亲?不然为何会在自己书房里收藏着她母亲的画像?那画像又从何而来?

“我一直都没有问过。”她忽然开口,“你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那个胎记乃楚家嫡出特有。那我究竟是何身份?楚家又是怎样的存在?当真是外界所传言的那样,只是个落魄的寒门?你我相认也有不少的日子了,但你为何从未跟我说起过父母、家族以及亲人?你在顾忌什么,又在担心害怕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正面的问起这些有关于身份的问题,也显示了她并没有那么不关心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也没有错过他偶尔对她流露出的某些情绪。

楚离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由得眼虚了虚。

如果是在昨日之前,他或许还是会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妹妹她的身世,但现在,那一层顾忌好像已经消失了,尽管他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心里的那个猜测。

“我并非东临人氏,那所谓出身落魄寒门的背景也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罢了。我来自北翼,北翼镇国公世子。”

“……”


状态提示:102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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