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没日没夜的下,风伴着雨,雨夹着雪,“哒哒”的拍打在窗子上。明月凝视着烛火,思索着什么。
距离洛川上次来也有半月多余了,洛川抽不出空来,只派香凌来传话说,洛川白天要陪着李妃,晚上要伺候韩良,忙的不可开交。
边西的战况很好,事事顺利,韩良派人拖了许多的得过瘟疫的人用过的衣物,与粮草到天启国的边境,士兵化装成老百姓假装成路过的商人。
天启国的士兵,也是饥寒交错了,抢了他们的衣物与粮食,殊不知那些都是沾染过瘟疫的东西。几天的时间下来,瘟疫在天启国军中盛行,一传十,十传百,人传马,现在的天启国已经溃不成军。
天启国,无奈之下只好退兵,大韩也是军心疲惫,韩良已治瘟疫的药方子换来一份天启与大韩的停战协议,三年之内,两国都不会挑动战事。
一时之间举国上下,热闹沸腾,欢欣鼓舞,看来这又可以太平一段日子,两国也可以整修军队,养精蓄锐,重新招贤纳士。这一仗双方都是损失惨重,鼓衰力尽了。
明月静静的坐着,肤如凝脂的脸庞没有任何的表情,心也似的沉到海底,不去做任何的思考。
这一切多么可笑,自己一手策划让皇兄军败,让她昔日的骄傲天启国而败,不过这样也好,给皇兄致命一击,已此来换对她的利用。
父皇与皇兄在她的心口上划了一刀,她必定会还给她们,她就是明月,那个爱憎分明的明月。
心若止水的看着微弱暗淡的灯芯,仿佛也如她那般摇曳不定,一颗心那么冰冷,躺在被窝里,才可以感受到点点的温暖。
刚才她吩咐素云去请韩良来,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会不会来兑现他的承诺?放她走!没有惴惴不安的心理,似乎时间一切的事物都会随着她的心情而静止了,一颦一笑可以影响所有的人。
吹气如兰,皓齿明眸一动不动,一切那么沉静,她等待着,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云祥殿冰封雪飘的殿外,有一个撑着伞的人不断的踱来踱去,素云呵着手,吹着点点热气来温暖双手,又不断的辍辍手,这天还真是冷的刺骨。
心中七上八下的,李茨已经进去通报了,已经有一阵子了也不知如何了,李茨迟迟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冷的慌,素云不断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殿外是流风回雪,可殿里却是冬日可爱,惠风和畅,门口诺大的三角鼎中断断续续飘荡出缕缕青烟,青烟袅袅的殿里本应该是温暖梦幻的,可因有那位震慑天下的王者,而显得无比的凝重与矜持,谁也不敢怠慢一丝一毫。
韩良,笔直的坐在书案前,背打的直直的,眉飞色舞,精神焕发,看来他很是高兴,也是天启的战事了结,谁不高兴呢!
宽大有力的手掌握着一只上好的毛笔,龙飞凤舞的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他心中像是放下千斤担子那样轻快,容光焕发格外的耀人,兴致盎然的书写着,嘴角抿着笑意。
李茨见这几天他的心情大悦,思虑了一会说道:“启禀皇上,郁保林请皇上过去。”
听见声儿,他放下笔,眉稍抬的高高的,双眸里看不到欣喜反而有一股锐利劲儿,看不出是喜是悲,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恢复喜悦的神采,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
像是没听见李茨的滑似的,他的影子诙谐的投射在墙上,李茨见他不说话,这事多半是没谱了。他不急不躁的站起身来,将适才写的字搁置到另一处,却见李茨还在一让候着。
冰冷似铁的说道:“告诉她,朕乏了。”
李茨想这也是他预料的答案,这个皇上与这个郁保林之间的纠葛啊,他算是不明白:“是,奴才告退。”
殿外的素云已等了一会子了,双颊都冻得通红,看着李茨出来赶紧上前问道:“李公公,如何?”
李茨无奈的摇摇头,虽是想帮她,但有心无力啊说道:“素云姑姑回去吧,这样的雪天冻坏了可没人照顾你家主子了。”
素云见李茨说的话在理,恐怕这次明月又要失望了,她最后一次相信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也毫无顾忌的利用了,明月主子,这次你该死心了吧,这个男人,真的不值得!
明月福福身离去,走在甬道口上,风正大,想着待会回去明月失意的神情,恐怕她又要难过了,唉。
“素云姑姑,等等。”素云听见有人在叫她,回头而去正是李茨,而最重要的是旁边摇摇晃晃的龙辇上的王者,他还是来了!
素云微笑着,也为明月感到欣喜。不一会儿,龙辇来到身边,李茨和气的道:“素云姑姑领路吧。”
素云藏不住的喜悦道:“是。”
而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者,一层层的雨夹雪挡住了视线,看不清他的神态,他可以感觉得到他比这雪地还要冰冷刺骨几分。
尽管有雨伞遮住了风雪,但还是有少量的雨水打在脸上,他未感觉到任何的冷意,他双手揣在宽大的袖子里,寒星双眸目视前方,没有任何动摇,郁明月!
一道宫门后,一个恰巧路过的宫女瞧见了这一幕,一路上奔跑着,这个消息必定得告诉主子。这个宫女一路跑进淑潇楼,直接进了主殿,看着正在细细研究古筝曲谱的云妃,歇了口气,才说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云妃远山眉黛扬扬一挑,抬头看了一眼焦急的宫女又低下头看着什么,不经意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