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 的大雾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分不清何处何方了。夜阑人静,大地上万物都进入了梦乡。
渐渐苏醒的明月隐隐约约看见三人,她睁开眼,一双清丽明亮的眸子似乎看以看穿一切。她坐起身来,素云在她身后加了个垫子,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素云给她暗示的微笑点了点头,她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一下了。
王太医见她脸色渐渐恢复,说:“主子,有滑胎的迹象,不过臣以用药物保住了,休息几日便可,切勿动怒动气。”
他是王太医,!他已为自己把过脉了,他已知道她怀孕了?素云怎么不拦着他!“王太医,!”她道。
“臣在。”
“这事态的轻重我相信你很明白,皇上他是容不得这个孩子,我希望你为我保密。”她开门见山直接道出,何况她也不喜欢拐外抹角。
“是。但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他突然屈膝跪在地上道,而洛川却有些诧异。
“说。”
“臣知主子身份尊贵,即使屈居宝林,但主子的势力不容忽视,谁都知道主子的明月军可以一当十,臣希望日后若有什么不测,主子能否保住臣的独女洛川?”
明月看了一眼清秀可人的洛川,一笑道:“这是自然,不过我在宫中毫无实权,”
“天启国的大军势不可挡挥旗而来。,臣只怕一日,只担心那一日,主子是天启国的公主,臣相信主子有这个能力。”
这颗心早已被冻得冰冷,没有任何的情绪了,他怕什么?,不是怕皇兄打下大韩吗?不过她这个公主到时恐怕也是置身难保,她只是皇兄的一枚棋子,皇兄有什么好顾忌的,但如今先是要拉拢王太医的心,成为己用,让他守住这个秘密,日后用他的时候还多着,她可不想白白浪费这个机会脑中灵光一闪。
“快,”明月指着王太医,示意素云将王太医扶起,素云领命后恭恭敬敬的扶起王太医。
“王太医是明白人,我答应你,日后定保着洛川。”
满是皱褶的脸浮现出笑容:“多谢主子。”
看看洛川,早已被感动的眼泪婆娑,她怂怂小巧的鼻子,爹爹做这么多全都为自己安排好连未来的路都是铺好了,再看看明月,她也答应爹爹护她周全,尽管泪水长流,但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明月看着这父女二人意味深长的一笑,心中默念道:从前是为了韩良,这次是为了你,孩子。
呼呼的风紧吹,拍打在窗格上哗哗的作响,明月从玉锦百鹤枕下下摸出一块玉佩,放在手心上,泪状的绿色结晶物那么青脆逼人,忽然间想到于天的眼泪与此是多么的相似。
他说跟他走,我怎么可以跟他走?她是天启的公主三年前大张旗鼓的嫁给韩良成为大的皇后,如今又是废后之身,若跟他有走,她明月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柄吗?
做了一个皇帝的皇后,又是另一个太子的妃子?她怎么可以让天下人笑话,她怎么可以成为人人口中那种不三不四的女子,那种朝三暮四的女子,游走在两个特殊男人之间的女子,天下人难道都不会去议论她吗?
她不可以不可以成为百姓口中那样不堪的女子,她是高高在上的明月!明月!郁明月!他说他不会爱你,那你的爱怎么办?你的爱那么廉价任他践踏吗?他不仅仅是践踏你的爱也是践踏了你整个人生。
就这样她拿着玉佩发了一夜的呆,再怎样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倒是素云累了一天趴在桌上睡着了。王太医与洛川已褪去,不知明日会是怎样,会不会天下大乱!
这样的深夜里本是人人都入眠了,可睡不着的不仅仅只有明月一人而已,洛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明月已怀有身孕却不告诉皇上,她明明身体极度疼痛却要强力隐忍住,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高傲,清冷却又固执,又自我,但是她那样率真那样逞强,那么让人心疼。
她不告诉皇上她有身孕定有她的原因,她那么直率,怎会是他人口中那位残害皇嗣恶毒辣后,她不相信明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她是多么的疼爱孩子,是谁在掩盖事实,是谁在欲盖弥彰?
一声鸡啼入眠的人儿渐渐醒来,她伸了个懒腰,身子有些酸痛,前半夜该睡不着到了下半夜不知怎么睡着了,看见趴在桌上的素云,她感动的拿起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膀上。
素云惊醒,看着她安然无事,温暖的笑意涌上脸颊说:“主子醒了。”看着昨夜素云为自己担惊受怕了一夜,定不是好眠,但有感到满足,在她最危难的时候还是有人陪在她的身边,她的素云。
蜡已燃尽,一点微弱的光芒也即将熄灭,她推开东窗格,她还是习惯临东窗前,观天下事。一股风灌进来灭了那点星星之火,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她望着明月台下的整个皇宫,来往的人逐渐增多,开始忙碌了起来,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也有人在不知不觉中变化.
“姐姐,!”洛川在外就听见她喊,经过昨夜之事洛川只会觉得与她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可明月呢,她只是觉得是各需所求罢了,她再也不会去对任何人真心真意。
素云行了宫礼道:“洛主子万福。”素云瞧了瞧她仍是孤身一人前来,看来那个叫香凌的丫头还未好全。
“你倒是早啊。”明月望着窗外,懒懒散散的说着,她们已算是一路人了吧,而且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