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不尽实!”明月立刻的质问着,总感觉这洛川今天怪怪的!
洛川背着明月,身子转向一边,轻轻的咬着嘴唇,眉心的美人痣憔悴隐藏在刘海之下,许久洛川转身过来对着明月说道:“宫中的人都说姐姐邀莫美人来宫中居住,姐姐是嫌弃洛川无用吗?”
原来是这样,明月轻轻一笑,安慰着洛川说道:“怎么会!别胡思乱想了,我现在就是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太后的意思,我无从选择。”
听着明月此言,洛川豁然开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明月欢喜的说道:“我就知道宫中的流言蜚语不可相信!”但又忧心的看着明月说道:“那太后的意思是想莫美人做些什么吗?”
“这就是我今日想要告诉你的,现在宫中有个莫美人,你我凡事得更加小心了!”
洛川点点头,透过白色的窗纸,隐隐约约的看着对面那清歌曼舞的莫美人,诱人的身姿投射在窗纸上,有些诙谐。
下雨了,雨不大,却“滴滴答答”下个不停,看着这牛毛似的绵绵细雨,辞别春天,迎来夏天,温柔的细雨浇熄了这初夏的炎热,迎来丝丝凉意。
明月站在屋檐下,雨点儿有些落在她的头上、身上,她仰面向上,闭着眼,那点点雨珠落在她的唇上,顿时,她觉得自己仿佛在细雨的浇灌下又长了许多,似乎有些冰凉从嘴唇传到心底。
这斜斜的细雨像一张大网织着,就像网住了她的心,侧脸看着莫美人的住所,自从莫美人到这里以后,韩良几乎夜夜留宿在莫美人宫中,不时也去看看洛川,这唯独明月她却没有任何的恩泽,已经有许久没有看到他了吧。
就算看见他,也是去莫美人宫中或是去洛川那里时,在屋子里见他远远的身影,有些悲凉但她努力一笑,看着银丝般的细雨,优柔寡断又情意绵绵,就像对他一样不是吗?
太后差不多已经离宫半月了,舒云清无任何作为,这倒让明月感觉到奇怪,慕妃怀着身孕自顾不暇也没有任何的行动,而云妃呢?算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吧。
仰起头不去思虑那些烦心的事,可是雨,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又让她陷入回忆之中,那日行刺的于天,他说的那奇怪的话,他做的奇怪的事,还有最后那一箭,他受伤了吗?应该不会吧。
从袖中拿出于天那温润的玉佩,握在手心里,嘴上依然泛着浅浅的微笑,到最后她依然什么都没有了,韩良,于天,他们都离开了。
这雨一下就是整整一天,连绵不断,雨滴在身上是冰冷的,可是空气中却不知怎么的,有一股湿润温暖的气息,有人撑起伞走在路上,香纯跟在其后,默默不语撑起一把伞。
唐美人伸出手掌接了一颗雨滴在手心,雨滴飘到她长长的睫毛上,倒是迷惑了她的双眼,最终香纯还是开口说道:“主子,咱们跟着慕妃快一年了,可是慕妃一点动静也没有,现在更别说咱们了,慕妃有皇嗣,那离还能顾及到娘娘。”
唐美人缓缓的行走着,远方的雨雾倒是让她越来越看不清归途了,也叹息着说道:“也是啊,与我一同进宫的莫美人与娴美人如今都是盛宠,我呢,也只是见了皇上见面罢了。”
看着唐美人伤怀,香纯也撇撇嘴轻声说道:“莫美人有太后,娴美人有偲妃,既然慕妃不帮咱们,主子也应该另寻他路了。”
唐美人也认同的点点头,不再说话儿,渐行渐远消失在雨雾里,“香纯咱们去延华殿,说不定还能碰见皇上。”
“是!”
雨日里总是比较让人惆怅, 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雨帘是那样密,给群后宫披上蝉翼般的白纱,洛川站在窗前可以看到远处屋檐下明月的身影,想去说些什么,但又停顿了。
“香菱!”她对外唤道。
香菱闻身跑了进来,有些雨丝沾满了她的脑袋像颗颗细小的珍珠,说道:“主子何事?”
洛川走进一步,近身贴着香菱的耳朵说道:“药熬好了吗?”
香菱看看四周无人,也小声的回答着:“主子莫急,上次的药引用完了,奴婢方才已经去太医院告诉了王太医,王太医说等会儿像往常一样让小福子送来。”
洛川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孤身站在屋檐下,稍有些凄凉,香菱也一同的随她目光看去,正好看见明月,问道:“主子,还是决定不告诉娘娘吗?”
洛川犹豫不断,最终还是说道:“算了,姐姐知道了会担心的。”
远处看去,亭台楼阁,殿宇,行人,都只剩下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轮廊,洛川走到桌前又数起了红豆对香菱说道:“你去看看小福子,今日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是。”香菱渐渐的退去,站在门外望着天外的雨丝,撑起一把伞,对明月施了礼数便消失在雨里,明月也没怎么注意看见,瞟了一眼洛川的居所。
洛川起身,透过窗纸依稀可以看见明月的脸,她叹了一口气,昨夜皇上又留宿在她宫中,她也劝过皇上去看看明月,可皇上怎么也不听!想起昨夜与韩良那些煽情的画面不觉有些脸红。
没一会儿功夫香菱便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几包药,洛川赶紧走去问道:“这么快,有什么人瞧见了吗?”
香菱有些惊慌的说道:“奴婢出门不远便看见了小福子正与唐美人再说话,唐美人问了几句,奴婢边说是主子身子有些不适向太医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