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清了清嗓子,报笑拱拳道:“各位,贫道和弟子路遇大雨,不得不歇息此处,如有打扰望诸位海涵。”
年轻书生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大家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在下宁采辰,道长就不必多礼了!”
商队的火堆里站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满面风霜,嘶哑到:“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我等不过早来一步,道长不必多礼,我家老板愿意给两位借个火,这里有一些干柴,二位道长可以暂且用一下。”
九叔满面笑容,客气到:“不知老板何在,我们谢过了。”
在中间火堆里,一名衣着华丽的老者拱手笑了笑,他旁边的年轻后生插嘴道:“这就是我家苏老板,运通商行的大老板。”
苏老板笑着拍了拍年轻后生的肩膀,和气的道:“道长不必多礼,这是我家不成器的侄子苏舒文,他年轻不懂事,鲁莽了些,道长不要见怪!”说完一脸慈爱的笑了笑。
九叔连道不敢,不敢,挥手让杜旭去将干柴拿过来。见此,杜旭只好脱下雨衣,随手搭在旁边的架子上,从商队那里借来火种和木柴,在破庙的角落搭了个火堆。
弄好之后,九叔和杜旭坐在火堆边上,杜旭借着包裹的掩护,掏出一卷铺盖铺在地上,和九叔坐上去,九叔看见大庭广众下不适合每日的修炼功课,只得闭目养神,但他敏锐的感官则笼罩着整座破庙。
杜旭才坐了一会,就感觉一天的疲惫涌上心头,他干脆就地一躺,学九叔闭目养神,精神抱元归一,化作一面心湖波澜不生,整个七宝寺和周围十丈的环境却倒映在心湖上,这正是道经上一种可以观察到周围环境的观想法——心湖镜映务虚天。
商队那边最中间的火堆,坐的都是几个衣裳较华丽的商人,明显是商队的主事者,围绕苏老板坐成一团,苏老板旁边除了自己的侄子苏舒文,还有三个健壮汉子,其中脸上有一道丑恶伤疤的阴鸠眼男子低声说道:“老板,我看这一对道士师徒有问题啊!今天怎么大的雨,他们身上居然非常干爽,这不对劲!”
苏舒文看见有人抢着在叔叔面前出风头,心里很不爽,这不是讽刺我观察不仔细吗!不由得没好气的的反驳道:“怎么着,路桧,难道这两个道士还有避雨分水的神通不成,我们商队供奉的仙师都不能疾驰数里衣裳不湿,这一对野道士师徒只怕是附近的人口。”
路桧媚谄奉承道:“大公子说的是,可我不是怕他们有什么不轨的图谋吗!”
苏舒文冷哼一声,还要说什么,但被苏老板挥手阻止了。苏老板淡淡的说:“好了阿舒,路桧说的并不无道理,我看见那小道士脱下来一件蓑衣,材料好像是外国所制的橡胶,能避水挡雨,所以这两个道士才衣裳不湿!那个小道士一头短发,怕是来历不俗,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苏舒文听见叔叔同意路桧的看法,不由得冷冷一撇路桧,讨好的对叔叔说:“叔叔,那两个道士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我们注意一下就行了。不过那个背巨剑的髯须客,倒是值得注意!”
“嗯!舒文你本事见长啊!你发现了什么问题?”苏老板听见侄子的话,高兴的说。
“虽然雨声很大,听不到他过来时是否用了轻功,但那位髯须大汉进来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他的步伐和动作,绝对是练家子。”苏舒文兴冲冲的说。
“不错,舒文你果然有进步,那把精铁巨剑以我的经验应该超过四百斤,能背着这样的剑行走自如,想必应该是一个先天高手,身份高贵。”苏老板补充道,看向髯须大汉的眼光里透着一丝羡慕。
“不过,那个叫宁采辰的书生也有些蹊跷,他脚步轻巧、身形敏捷,言行举止,不像一个书生,倒像一个江湖中人。反倒是他的书童,举止扭捏,手脚笨拙,神态却看不起我们这些商人,看向自己的主人眼光怨愤,倒像是一个读书人,也绝不会是宁采辰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