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源酒楼的一方小院里,一丝丝云气笼罩在小院正中的厢房内,放眼看去,柔软的云霞铺满了整个房间,一个英武俊秀的青衣青年被云霞虚托在空中,在他面前,一缕缕火舌盘旋在一个四架的青铜马车上,随着火舌的蔓延,一点点金色的细小符文没入马车中,拉车的四匹青铜马关节处便出现泛着红光的裂纹,如同真马一般运动起来,不耐烦的原地踏步。
随着金色符文的不断蔓延,年轻男子身上不断的有黑白两色的真气被抽出,化成金色的符文锁链,缠在那四架青铜马车上。身体里的真气的不断消散,年轻男子的头上渐渐出现了汗迹,他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两股黑白缠绕的气流从他的鼻子里喷出,吸取这四周云霞升腾的雾气,随着这黑白真气的一进一出,年轻男子的脸色渐渐好转。
“临!”青年盘膝端坐云端,左右手放在胸前,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清喝一声。
四周飘散的云霞如同听到命令,迅速的朝青年的手心汇集,亩许大小的云霞贪婪的吞吸着附近的天气元气,凝练成丝丝缕缕的白色云气,朝青年手中汇集,被他鼻间的两股黑白真气吸收吞吐,炼化成一股灰蒙蒙的真气,青年鼻子不断的吞吐这两股真气,将那一丝丝灰蒙蒙的真气划分为黑白两道真气,又转眼间被青铜马车抽走。
马车前的四匹青铜骏马浑身散发着火红的裂纹,仿佛有岩浆在青铜骏马的身体下游走,这股红光越扩越大,火红的裂纹四处蔓延,最后整架青铜马车都烧的通红,犹如炼炉中的钢水,散发着金红的光芒。青年男子吞吐天地元气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上的真气刚刚破体而出,就转化为一枚枚金色的符?,在空中组成大日、天马、飞龙、甲士、金莲等种种异象,烙印在青铜马车上。
青年额头上的汗水一点一滴的连成一片,又被火气蒸腾成白气,从青年的头上冒起,连绵三尺,“斗!”青年一声厉喝,双手结成一个立体繁复的手印,像一朵盛开的莲花,黑白两色的真气剧烈的抖动起来,一层层的如同花瓣坠落,在空中幻化成无数符文,围绕着青铜马车缓缓的流转。
金色符文覆盖的马车轻轻一震,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和外面流转的符文连成一片,组成花纹繁复眼花缭乱的复杂禁制。禁制没入马车内,刚才的种种异象全部消失,原地只留下一个铜锈斑斑的古朴青铜车,就如同刚刚出土的古老车架。
“呼!”杜旭长出一口气,一阵空虚的感觉从身体里袭来,现在,杜旭体内空空荡荡的,往日充盈的真气已经涓滴不剩,自从杜旭修炼以来,从来没有这样的空虚过,疲惫的精神,劳累的*,杜旭觉得自己提起一个小指头都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连炼制数十件法器,即使每件法器仅仅祭炼了一层,也耗尽了杜旭全部的精神和真气。
他强打着精神,勉强盘腿端坐,沉入修炼中去。事实上,杜旭是故意将自己的身体搞的贼去楼空的,他的积累已经足够,但充盈的真气阻碍了杜旭进一步淬炼自己的身体,在浑身满盈的真气掩盖下,身体里一些锻炼不足的地方无法被暴露出来。这一次,杜旭借助祭炼法宝的过程,耗尽全身真气,好在这种无想无念,自空自足的状态下,完成身体的再一步进化。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道德经文缓缓流过心中,杜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一扇隐秘的大门缓缓打开,源源不断的精纯力量从四肢百骸涌出,绵绵泊泊,若有若无,又无穷无尽,这股力量至玄牝之门而出,无形无质,是天地人三才元精,精纯无比,一个呼吸就滋生阴阳,化生真气,流转于杜旭的每一个细胞。
杜旭全身放松,无想无念,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母体中,浑身被一股柔和的能量包裹,舒服而又温暖,而丹田气海处仿佛有一条无形的脐带与天地相连,一缕缕的先天精元自天地间泊泊涌入。仿佛是天地孕育的婴儿,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进行着一种神奇的蜕变,缓慢而坚定的进行。杜旭就像是重新投胎的生命,在天地的滋养下发育生长,组成身体的细胞仿佛退化到最初的那一点,充满着无穷的生命力,每一个细胞都是最初的存在,一切分裂生长衰老的痕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无比的纯净,充满着生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旭从那种无比自然,仿佛回到母体的婴儿状态退出。再次睁开眼睛,这个天地的一切都有所不同,仿佛是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杜旭一刻不曾放弃过修炼,每一瞬,每一呼吸,杜旭体内的阴阳真气都要交互转换数十次,仿佛是交替不停的交流电一样,阴性真气和阳性真气刹那间进行数十次的交频,淬炼这杜旭身体的每一寸肌肉。
每天子午两个时辰,杜旭都要铁打不动的锻炼真气,交感天地,真气和身体的锻炼已经接近饱和,虽然有许多事情杂物,但即使有天大的困难也不曾疏忽每日的修行。到后来,每天辛辛苦苦的搬运真气,交感天地法则已经不能给杜旭带来任何的进步,非但如此还要抽取杜旭身体里的精气。杜旭每天服用的人元大丹,珍贵药膳,里面的营养全部提供给了身体的锻炼和真气的运行淬炼。
这些的辛苦苦工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收获,杜旭每天积累的积蓄,在刚才统统爆发了出来,在杜旭体内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