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了,落日的最后一抹余辉洒在林子里,透过疏疏密密的树冠照在九叔身上,杜旭看见九叔在暮光下的侧脸,朦朦胧胧的隐藏在光明的后面,透出一股神圣凛然的气息。
晚风吹拂过树林,发出一阵哗啦啦的风响,吹散了白日的燥热,清凉的晚风吹过杜旭的面颊,让他舒服的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好像要将俗世的烦恼都忘掉,耳边只有归鸟的清鸣。
一个爆栗将杜旭从自己的幻想里打了出来,杜旭睁眼一瞧,九叔举着右手站在他面前,想必就是这只手将他打回来。九叔放下右手,语含讥讽的说道:“我带你到这里可不是看风景的,快点起来,有事要你做!”
杜旭施然然道:“什么事啊?九叔”。九叔递给他墨线盒子,指着周围道:“快去!”
杜旭慢悠悠的将墨线往周围的大树上挂着,嘴里面都囔囔的说:“这点小事也要我出马,为什么不再带一个人上来!”九叔在旁边拿着罗盘观望,听见杜旭的抱怨,没好气的说:“打僵尸这么凶险的事,你也好意思将普通村民拖下水,我们自身都难保,那里分得出精力保护一个普通人。你真是大少爷的性子,叫你做一点小事,都扭扭捏捏的不肯做。”
杜旭伸手拨开挡在他面前的枝枝叶叶,手上的墨斗将墨线缠在树枝上,上上下下的缠成一片墨线墙,围绕这九叔所在的空地转着,用墨线缠出一圈隔离带。他漫不经心的绕着墨线,但手下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较大的缝隙,九叔看见他缠的太密,不由得出声提醒:“阿杜啊!墨线就那么多,你省着点用啊!不要搞得太麻烦,我们用完还要回收呢!”
“知道了九叔!”杜旭不以为然的应着,心中想道,反正墨线不是我的,不用我回收,麻烦你我可不在意。九叔在杜旭缠完的墨线上,隔几米就贴一张镇邪符,九叔想到:这些符本来就是过期货了,不用也都要扔掉,回头给庙祝一个半价,算是我的善心了。两个人都没打什么好主意,这倒是挺像是师徒的。
两人一起动手,不一会就围出了一圈隔离带,九叔拍拍手满意道:“这下我们只要把僵尸引诱到这里,就可以关门打狗了!”杜旭看着墨线围成一个圆圈,忽然叹息一声:“关门打狗,也要有门啊!我们忘记留门了!”
九叔听了大怒:“对啊!你个兔崽子,也不长脑袋!怎么没有留门啊!”
夜渐渐深了!一弯新月已到中天,雾蒙蒙的月光照在森林里,平添了几分幽静,夜晚的密林漆黑阴深,只有林中一小块地方被篝火映了个通明。
杜旭、九叔两个人坐在篝火前,一只野羊被扒洗干净,挂在火头上,火舌舔舐着野羊油光发亮的身体,散发出诱人的喷香,油脂从羊肉中渗出,将全羊染上一身油色,不时有油滴滴在炭火上,爆出一股青烟。九叔和杜旭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烤羊,身旁一条血路延伸进森林里,空地中的空气里血腥味、肉香味、炭火烟味交织成一股异味蔓延,但在远处野羊的血液铺满了大片的草地,血腥味一里外都闻得见。
“九叔,你不盯着外面的动静吗?万一僵尸来了,我们措手不及怎么办?”杜旭瞪大双眼问九叔。
“没见识!没看见我挂着赶尸铃吗?僵尸一靠近,它就会响的。”九叔鄙视的看着杜旭,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杜旭龇牙一笑,在心里暗暗鄙视。明明连法器都称不上,九叔还一副引以为豪的样子,在道经里,这种东西只能叫“符器”,算是一种永久符?。
道经中符?分为好几种!最高级的天府真符,符有真灵,本身就是一道惊天动地的法术,有人祭炼天府真符,就如同掌握了一道法术,在外可当法宝,在内可当内丹,是外符成道的极致。修士中有修炼符道的,在识海观想一道天府真符,元神之后天府真符化虚为实,寄托元神、成就长生。即使是一个凡人,彻底炼化了天府真符,都可以立地拥有元神的法力。
其次的是灵纹仙符,是元神大能感悟天地规则,以先天灵纹书写的符?。开天之时,天地元气激烈碰撞,就有先天灵纹显化为大道表象,非成就元神不可查看。以先天灵纹书写的符?,是灵纹仙符。
再下面是后天符宝,是仿照法器、法术祭炼的符?,有三十六层天罡禁制,元神之前最多可以祭炼到三十六层顶峰,在后就可以三十六层合一,化为一道先天灵纹。符宝是法器符?合一的一个变种。
后面还有法力符?、元气符?,两种普通符?。法力符录是修士以一道法力为根基,将一种法术以沟通天地的符文为载体,保留在符纸上,符?一发就是一道法术。元气符?是修士将可以沟通天地的符文镌刻在载体上,用符文沟通天地信息,赋予载体元气属性。
九叔的“法器”与其说是法器,不如说是元气符?。赶尸铃在法力洗练过的青铜铃铛上,刻下九道却阴辟邪符,使赶尸铃成为一道永久性的却阴辟邪符,有一些材质和符?本身的功能。
杜旭是看不上这种“法器”的,他决定要自己炼一套真正的法器,不但可以启发修炼,还可以挡灾渡劫、护身卫道,比这种半吊子的“法器”强不知道多少。
虽然杜旭看不上这些“法器”,但九叔却视之为宝,他的几个“法器”也曾经引起过几个同道的垂涎,是九叔看家的家私。
虽然杜旭心中念头急转,但其实外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