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
山,很高!
高到黑夜都无法彻底遮蔽住它的山峰,一片如月光般柔和的光笼罩在山峰顶端,与黑夜隔绝。高耸如云的迷蒙巨峰像是个沉睡万年的巨人。沉睡了不知几千万年从未有人惊醒它的梦,从未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就连那最爱冒险的猎人,也只到它们的脚下,追逐那些从山上跑下来的山羊、野猪和飞鸟,从不攀登它的峰顶!
这里地处大黎西南,这里是神山!
当微风吹拂的时候,夜雾轻轻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疏疏密密地隔起来,可空气似乎有些凝重,凝重到神山的花花草草苍天大树都难以呼吸成长。半月前,风平浪静千年之久的神山迎来漫天雷电,从那之后神山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电流让山中花草走兽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月神湖如一轮明月坐落于神山之巅,光滑如镜的湖面波澜不惊,不过半月前漫天雷电降临月神湖后湖中心就升起一座水榭。如今水榭中坐着两人,两人黑袍如墨与月神湖格格不入。荒离和武安邦被困湖心水榭已有半月,不过二人却自顾自地在水榭中喝茶下棋丝毫没有半点着急。
“小离,罢手吧!”一道清冷女声凭空传来传出,不难听出话中愠怒,可隐间又有些五味杂陈。声音风拂杨柳,低回轻柔,闻声猜人,她一定很美。
荒离听到这话将手停在半空,手中就要落下的棋子没有得偿所愿。这是月神半月来第一次出声与自己交谈,不过他并似乎并没有打算回应而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停在半空的手收回来:“安邦啊安邦,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叫我如何是好啊!”
武安邦见到荒离撤回要落子的手就面露苦笑,苦心布下的局就因为那道声音让荒离多想了一步:“可惜啊,没有套到人的局就不是好局啊!”
“算算日子君渔也应该出了莽苍,也不知道赤炎道人是否有计可施。”荒离将黑子放回棋盒中,缓缓起身看着月神湖上方藏在云中若隐若现的几处宫阙,清晰地看到月神宫前那位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女人。月神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鬓角淡白却刺痛了荒离双眼。
“半个月了,你终于出声了!”荒离低声轻叹,不再看月神一眼。
“大黎乱了,你该回去了。”月神似乎是倦了,往身后一靠,一张云椅出现。月神慵懒地靠在云椅上,满脸倦容。
“天下不是我的天下,兴亡与我何干?”荒离闻言不急不躁,他心中没有天下只有想要守护的人。
“何必如此执着呢?神山屹立天黎万年,怎会为一个小小武安邦屈尊道歉?”月神依然想要说服荒离离去,避免刀兵相见。
“屹立万年很了不起吗?”荒离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三天前你才进入神圣领域,却不知你又有几分把握让神山在天地禁制已变的大世存活多久呢?神山一旦湮灭,万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月神靠在云椅上陷入思索,显然荒离的话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神山在即将群雄并起时代的地位。一个屹立不倒万年的传奇如今已经有些渐露疲惫显得力不从心了,到底能否安然渡过乱世确实是一个难题。
可就在月神沉默中,一声轻喝从她后方响起,一名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的女子迈着莲步款款走来,一身装束将优美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不过她清冷的声音中却不给荒离半点面子:“就算你是天黎千年来第一个打破天地禁制进入神圣领域的人也不该自大妄想挑战神山愤怒,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二人将永沉月神湖!”
话不可谓不猖狂,可她却底气十足,如今荒离陷入水榭大阵半月之久也束手无策想必是回天乏术。她虽然不知月神为何对挑衅神山的荒离没有丝毫杀意,可她却难以接受荒离对神山对自己心中这片圣洁土地的侮辱。
荒离眼眸微眯,雷电在眸间闪烁。一道雷龙从宫阙上空怒吼一声翻腾飞舞卷向那名女子,月神眉头紧皱,眉间困顿早已消失不见,心中困惑荒离为何能够在没能破解水榭大阵的前提下释放出如此强大的雷电之力时广袖一断护住身旁女子。可雷龙却丝毫不受影响风驰电掣闪过月神防护将那名女子卷下宫阙,将其束缚在水榭外不得动弹。
“当代神女?”荒离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看着自己却说不出话来的妙龄女子,而后望向月神问道。
“放了她!”月神摇了摇头这丫头依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接着她想到了一丝可能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
荒离没有理会月神的话,指尖一指解开其上身禁制让她得以说话,谁知她却依旧没有说任何话,依旧满脸怒容地看着荒离。
荒离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大手一挥黑袍如盖遮天蔽日,下一刻荒离带着武安邦踏着雷龙已在月神湖上飞了几个来回。荒离轻轻一摆袍袖,一阵清风升起将束缚着的女子重新送回月神身旁,如果先前她闭口不言是赌气,那现在她不说话是震惊地无法言语:荒离为什么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能破开神山大阵?
“原来是你一直在给我机会!”月神示意身旁女子退后,脸上升起一阵颓然显得有些无力。荒离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破开水榭大阵就已很好地证明他甘愿在水榭中待半个月直到她出现,今日神山如若荒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