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重新恢复,楚江童心里欢欣无比收拾了几天,费工夫不小,墙壁粉刷一新,那些污垢油渍被彻底清除。牌子还是原来的牌子,挂好后,感觉一切似曾相识。红衣少女回了城里,尤尼斯没有轻易去见她,楚江童故意没有让她俩见面,这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住进画廊,还算平静,并没有再出现先前的怪事。
茅屋暮被楚江童收了起来,尤尼斯已将这幅画作送给他,她觉得唯有他才有能力驾驭它。从冥世回到阳间半月了,沉重的心情却与日俱增,每当想起冥世中的阎罗王,老婆婆等心里便有股窒息般焦灼。
小巫蛮还没有回来,尤尼斯也深感意外,它也应该回来了。
“尤尼斯,它不会有危险的,也许很快便回来了。”楚江童为了不让尤尼斯担心,只好安慰道。
“这几天,泉韵阁也太不平静了,有点反常,是不是因为你回来的缘故”尤尼斯不无担忧地说。
“你说过的那些残酷厮杀,有没有看清他们的身份,比如有什么衣着特色”
“非常混乱,衣着更是千变万化,起初有一股最大的势力是头戴斗笠,这帮人行踪诡秘,我向他们开过枪,但是只把他们打退几次,后又重新聚来”
“噢,斗笠鬼卒他们消失了好长时间,终于又出现了。有没有看见过这些白色布靴鬼”
“当然见过,白靴鬼与那些斗笠鬼争杀得相当惨烈,后来他们便全消失了,孰胜孰败,并不知道。这三年中,他们的争战厮杀好像一直没有中止过。”
“无法想象,你们是如何应付这些群鬼的”楚江童真有点莫衷一是,不去冥世或许这些群鬼不至于如此猖狂,但冥世中的现状又无法知道。自己去了冥世之后,阳间的鬼魅便开始四处活动,对泉韵阁再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贪心,自己对这两者总是难以兼顾。
这天晚饭后,楚江童正在收拾画作,尤尼斯记起一件事。那是若干天前的一个下午,她从泉韵阁下山回到城里,先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又去肉食店绞了肉馅,准备回家给妈妈包饺子吃。
这段时间以来,妈妈的胃口不太好,不仅吃饭少,而且总是不知不觉中发呆,每次与她对视,都会迎来她复杂而慌乱的眼神。因此,尤尼斯就忧心起来,自己应该多陪陪她,通过她的微妙变化感觉出,她有种危险倾向。也许,她的健康又出现了问题。
尤尼斯照顾妈妈时间久了,一些细微变化也能让她作出准确判断。
那天,她兴冲冲摁响门铃,保姆请了假不在家。在外边等了好一会儿妈妈才来开门。提着菜刚一进屋,便感觉不对劲,因为屋子里有种冷冷的感觉。起初以为是开着窗子,尤尼斯赶忙去阳台看看,窗子关得严严的,各个卧室中也一样。再说外边的春风也不是太凉了,纵然吹进屋子,也不至于有这种冰寒的感觉。
“妈妈屋里怎么这么冷”尤尼斯略微有点紧张,将各个房间搜寻一遍,并没有什么异常。妈妈这时的表情有点慌乱,不敢与尤尼斯对视。无意间看到沙发上放着一只遥控器,噢,她顿时明白了,妈妈刚才开过空调。也许,她觉得屋里冷,开一下暖风,却开错了。
似乎这样可以解释的过去。妈妈则用她不置可否的态度将这件事的神i色彩轻轻擦去。直到有一天半夜里,尤尼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使自己彻底跌入一眼深井中,并伴随着无法解释的恐惧。
楚江童插话道:“你那天夜里发现了一个什么怪异现象力争说的详细点,我需要细节,哪怕与本事件无关的细节。尤尼斯你慢慢想,别漏掉”
尤尼斯点点头:“那段时间的半夜里,我时常会醒来,只要醒来就会持续两三个小时,我不认为那是一种失眠,应该是生物钟的紊乱。当然你这个混蛋可以认为我在想某个男生,真可惜我更喜欢和习惯于在临睡前想那种事。噢,那天夜里,我同往常一样醒来,瞪着眼望着并不算太黑的房间里,胡思乱想着,而且还习惯性的听听隔壁妈妈的鼾声,还好,妈妈那个时间是睡得最浓的时间。可以说,只要听到妈妈那略微有些粗重的鼾声,心里就会特别踏实”
“当时保姆不在你倒是对保姆比对妈妈更放心,也许你是对的。”楚江童揉揉耳朵,将手指张开托着腮仔细倾听。
尤尼斯几乎不用专门思考,而是随着记忆的过程顺序讲起来:“那天夜里保姆也在,她当然不会失眠,每天夜里除了起来撒一泡长达十分钟的尿之外,就是去厨房找点吃的,然后倒头便睡直到天亮。我倒是挺羡慕那种女人,她从来不认为女人应该减肥。啊,扯远了,言归正传。奇怪的是那天夜里,保姆只起来小便却没有进厨房,她突然一改旧习惯,我还真接受不了。保姆刚回卧室,我就听见楼下有人拍了两下手掌。咦这大半夜的,什么人拍手掌我听得清清楚,一般不会听误。相信那拍手声许多住户都听到了。保姆的鼾声很特别,像有人在抖线团,而妈妈的鼾声则仅仅是呼吸粗重了一些,按说不应该归为鼾声定义。
房间里静悄悄的,夜色很温柔。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坐起来,依着床头,静静地望着屋子里的黑暗,这也是一种享受”
楚江童为尤尼斯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尤尼斯,楼下的拍手声应该确定,我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是你不会听误的”
“当然,因为拍手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