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儿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冥世之中,竟然看到了楚江童,他吓得后退几步,刷地拔出青铜剑。
“虎儿兄弟,你不用紧张,来,先坐下!”楚江童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故意将骕骦阴阳戟轻轻放在墙边,自己的手则故意离得它远一些。
虎儿则飕地跃到老婆婆身边:“你你你……楚江童你要干什么?你想把我娘抓走不是吗?哼,这可是冥世,你打错主意了!怪不得这两天,我老感觉这屋子里有点不对劲呢,原来是你们躲藏在这里?”
老婆婆推他一把:“虎儿,你还不快给楚哥哥行礼,你怎么这样说话?唉!”
“娘,他来这里干什么?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这个穿红衣服的是——白靴姐姐送给新冥世主宰的礼物,怎么也给弄来了?”
“虎儿兄弟,这新主宰统治下的冥世中充满欺榨和惨酷争战,权欲争夺更是没完没了。你看看这仅仅方圆百里之地,兵卒若蚁,杀气腾腾,不用多久,冥世将迎来新的大屠杀。唉!如果你也位列这兵戈铁甲之间,最终的命运又会怎样?好好想想吧虎儿兄弟,回到阳间再过太平的日子,可与这冥世天壤之别!”
胡说!我们冥世中,互不相欺,真情耿耿,哪像你们阳间,人人自私,狡诈奸猾,为了金钱什么都可以不顾,什么亲情真诚,全都建立在金钱之上!”
“一派胡言!用你的畸变的心态去观察偌大的世界,一定看不到它真正的美。坐井观天,针眼窥垢,又怎么能看到整个世界的清澈?你们冥世之中,权欲纵横,百姓涂炭,“人人”自危,连肚子都填不饱,连话都不敢说,两个鬼农如果对语被抓,轻则断舌,重则枭首。唉!这哪是‘人’住的地方,你不仅看不到这些,反而开口闭口妄言人间的丑陋。我们人间的互敬互爱你见过吗?我们人家的安居乐业,人人平等你见过吗?真是两耳塞豆,不闻雷声,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楚江童越说越激动,将虎儿驳得哑口无言。
“反正反正……我对阳间没有好感,投奔冥世,也算投对了!”虎儿只好支吾起来。
“你投奔哪儿,那是你的事,我没权利勉强你,将来有一天冥世有了正常的统治和秩序,你们还必须回到这里呢!但是你不要口无遮拦,以偏概全,你我兄弟一场,原本互不相欺。可是你竟然将那么多阳间鬼卒欺骗至此,让他们过上水深火热的日子,于心何忍?今日,我要带走这红衣少女,她被你的白靴姐姐残害为鬼,如果见到他,请你转告,我楚江童还不到惩杀她的时候,有一天,她的双脚会挂在你们冥世的城墙上!”楚江童拉住红衣少女,示意她不用怕。
“哼,楚江童,你以为这冥世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虎儿跃前一步,伸剑直指他的咽喉。
楚江童丝毫未动,只是冷冷一笑。
老婆婆火了,几步抢过来,用力将虎儿的剑挡开,气得嘴唇发紫:“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啪!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你楚哥哥待我如亲娘,一次次为我差点送了性命,你不仅不感激,反而还……”老婆婆血往上涌,眼前一黑,昏倒在地。虎儿抢前一步,喊叫起来。
楚江童一看,赶忙运气发功,一团紫红色的光焰迅速弥漫于老婆婆全身,虎儿一边注视着老婆婆,眼角余光里有一丝丝不安和更为复杂的东西。
红衣少女默默站在一边,他对这个虎儿已经有过数次不曾见面的接触。他每次回来,都是急匆匆的,每隔两小时会过来一趟,也许牵挂着老婆婆,更有一种牵挂之外的警惕,既担心老婆婆逃走,又怕有“人”来找她。看得出,楚江童对他相当忍让,也许真把他当作兄弟了,可是虎儿也太不像话了。
看来,若当着他的面从这里走出去,恐怕不太可能。红衣少女期盼着老婆婆快些醒来。楚江童站起身,敛气而立。
“老婆婆只是心疾积郁,又突然焦虑,急火攻心,现在已经不碍事了……”楚江童深情地望一眼虎儿,“……虎儿兄弟,我先把红衣妹子带出去,免得在你这里闹出误会,告辞!”拉着红衣少女,提戟向门外走去。
此时暮色刚刚降临,兵营里的鬼卒正在吃饭,恰恰是个难得的机会。
“站住!”虎儿突然喝叫一声,手中的青铜剑再次刷地出鞘,“你以为救了我娘就会放你走吗?若不是你来到这里,我娘也不会这样没了耐心,都是你把她引向那个可怕的幻想中!”虎儿的话,很像个孩子。
楚江童并没有生气,笑着拍了他一下:“虎儿兄弟,这些话你可以对我说,这种想法也可以施加到我的身上,但是绝不能与别人这么说,这冥世比不得阳间,有时候一句话会把你的前程葬送,甚至会危及生命,听楚哥哥的这句话好吗?”
“哼!别假惺惺装正经了,你明着是广交朋友,实际的阴险用心却是要我们冥世毁灭,你的恶毒用心,我怎么会想不到!”虎儿眉毛一挑。
红衣少女气坏了:“虎儿,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楚江童赶忙拉她一下:“好了,别乱说,我们兄弟不会大动干戈的。走!”楚江童拉起红衣少女,出了屋子。
突然,虎儿一个跃步挡住去路,脸色冷酷,两眼窜火:“楚江童,只要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的‘青股兽元’之气绝不会放过你,听好了,我的功力已经达到第五阶,你的冥尘灵悟奈何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