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月瞪着她,并未再动手,却也不叫她起来,她问:“你可知错?”
玉儿听了,知道自己失言了,她知道自己是触到了杜筱月的底线,便一下一下自掌耳光。约莫着打了有十来下了,杜筱月方才开口道:“好了,不要打了。”
玉儿停手,抬头看她。玉儿下手并未留情,那脸蛋早已红肿起来。杜筱月道:“云楼是我的命!我决不允许任何人说不利于他的话!”
“是,奴婢知错了。”玉儿低头说道。
杜筱月拉起她,说:“我知道你是为我打算,但是以云楼为借口,我……我要好好想想。”
“月夫人,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小公子的。奴婢只是看着小公子身体健康,奴婢只是想让公子能来镜月轩多看看您和小公子。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玉儿忍不住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两句。
“好了,你下去吧!让绿儿给你冰敷一下。”杜筱月挥挥手,让她退下。独自坐在榻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云楼。她心里明白,玉儿的话没有说错,若不以云楼为借口,只怕公子不会来看她。尤其眼下不仅是夫人怀孕的事,据说公子忙得已连续多日独宿在书房了。
可是以云楼为借口……
她生下这个孩子是多么得不容易,她只怕会一语成谶!倘若云楼真的因此有什么闪失,她该如何原谅自己?
杜筱月心里经历着天人交战,到底该如何取舍?
深夜子时,府里的一处假山后隐隐有人影晃动,极低的声音传出:
“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请小姐放心,奴婢已按照小姐吩咐将话带到,但是她似乎并不动心。请小姐将东西先给奴婢吧,以免错过时机,误了小姐的大事!”
“可这个东西一旦被公子发现……”
“奴婢是老爷一手**出来的,知道该如何做,倘若真被发现,奴婢会处理干净,绝不会牵连到小姐的!”
盛夏的午后一场暴雨驱散了连日以来的燥热,令人难耐的暑气被这雨水冲刷得消弭殆尽。空气中只残存着雨水的清甜和泥土中混合花朵落叶的馨香。
大雨倾盆后,渐渐变得淅淅沥沥。舞惜在正厅里坐着,看着屋外偶尔的雨滴打在花叶上,清脆的沙沙作响,令她心情大好。起身来到门口,舞惜半倚着门,调皮得伸出手去接那清凉的雨水。
云珠上前劝道:“公主,您如今怀着小公子,切莫着了寒气啊!”
舞惜看着云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撇撇嘴,哪里有这么脆弱嘛!她看着她们,渐渐觉得如今这漱玉轩做主的都是她们,她们成天管着她这,约束她那,她若不听,她们便搬来舒默。舒默每每就会对她晓以大义,然后借着和宝贝说话的机会,说什么“阿妈不听话啊”之类的,让她又好气又好笑。亦或者徐嬷嬷便会给她讲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宫中秘事,比如哪个妃子当初就因为怎样结果就小产了之类的,让她即便不信,也觉得心中膈应。
叹口气,舞惜收回手,云珠连忙递上手帕,将她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舞惜怨念地看一眼云珠,闷闷不乐地走回到靠椅上,坐下来,羡慕地看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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