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婚礼”的日子了。
朱棉棉坐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婚礼还没有举办,所以唐岳仍然安排她住在客房,这一点让朱棉棉很失落,既然嫁给他了,她就做好了要“伺候”他的准备,无论是哪方面的伺候。
她住的客房跟他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不知道现在的他在干嘛,是否也像她一样睡不着觉呢?
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屏幕,是老爸朱曾成,连忙按了接听。
“爸,你到哪里了?”她两天前就跟爸爸说了结婚的事,让他务必赶来,女儿的婚事他不能不来的,而当时他也答应了一定坐最快的高铁赶来。
“猪头啊,爸爸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是这样的,爸爸有一个老同事现在正生病住院呢,爸爸想去照顾他,所以你的婚礼我就先不去了,爸爸祝你新婚愉快,幸幸福福,美美满满。”
朱棉棉坏笑地道:“爸,你说的老同事是李敏阿姨吧?”
李敏阿姨一直在追老爸,都追了十几年了。
“你这猪头,知道就知道,非要戳穿干嘛?”老爸肯定脸红了。
“爸,您自诩fēng_liú倜傥风度翩翩的柳下惠,任李阿姨使了十几年的眉来眼去剑法你也自当坐怀不乱,如今是怎么对李阿姨怎么缴械投降的呀?告诉我嘛,”朱棉棉父女俩一向喜欢互相抬扛的。
“你怎么越来越八卦了,难道女人一旦结了婚都八卦吗?以前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教科书的猪头呢?”
“又岔开话题了你……”
父女俩又互相抬扛了一会儿,朱曾成才一本郑经地说:“猪头啊,我快递给你的礼服收到了没有呀?”
“收到了呀,也试穿了,”朱棉棉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暗自神伤。
“合适吗?”
“恩,合适的。”
“那你明天会穿上它吗?”
“会的,一定会的。”
“……”
挂了电话,朱棉棉看着静静地摆置在床上的那件白色礼服,她笑了笑,明天就穿它了。
……
翌日。
所谓的婚礼,就是把最熟的亲朋好友叫过来吃一顿中午饭,没有婚庆司仪,没有婚纱,没有婚礼进行曲,甚至,自己的老公----唐岳也只穿了一件衬衣,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
就像一次在家里进行的普通家宴。
所有人都便装出席,唯有朱棉棉盛妆打扮,她甚至还化了一个淡妆。
所以她身上那条白色礼服显得格外突兀。
那是一条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晚礼服,外面全是蕾丝,裙子下摆非常缝松,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款式。
老爸说,这条裙子是朱棉棉那个没有见过面的便宜老妈留下的,便宜老妈走的时候啥都没留下,就留下一条她最心爱的裙子,说等以后女儿结婚了让女儿也穿。
……
朱棉棉本来想,唐家的亲戚应该会来得很多的,结果只陆陆续续来了七八个,包括那天给她做b超的李心凌一家三口,李心凌的儿子居然就是叶黎,难怪唐岳会这么信任叶黎。
“来来来大表妹,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惠质兰心,纯朴脱俗的孙媳妇儿,”不管谁来,爷爷都是这么介绍朱棉棉,这一点让朱棉棉很感动。
爷爷把朱棉棉介绍给李心凌认识后,李心凌说“棉棉,那天的b超检查太仓促,我希望你有空的时候再去做一个复检。”
一想到那天的b超,朱棉棉便觉得头皮发麻,她也只能应和着:“恩,有时间一定去。”
接着来的是唐岳的堂叔一家三口,一家子都是凶神恶相,目中无人的样子。尤其那个堂婶,当爷爷介绍朱棉棉时,堂婶一脸的不屑:“哟,怎么现在还穿这种裙子,复古风又流行起来了吗?”
朱棉棉没觉得这条裙子丑,便坦然地回答:“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堂叔则说:“以前唐老三不是谈了个叫范景行的吗?这么快就分了?”
“这……”
爷爷的脸色不好看了:“让你们来吃饭的,不是让你们来八卦的。”
这堂叔也是爷爷的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似乎对这个儿子并不器重,宁愿把天旅集团的大权交给瞎了眼的孙子,堂叔的职位并不高。
最后来的是两兄妹:宋天雨和宋天晴。
宋天晴一到,便大声地嚷着:“谁?是谁把我三表哥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