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作家曾写下这样的语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这是否也是我们的悲哀?你就在我的面前,我却无法再说“我爱你”……就连那平凡的一句“你好吗”,都变成了奢侈品。
---------------------------------------------------------------------
黎浩辰指了指领带盒,那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花色的领带。
夏苒走到领带盒前,即问:“您需要哪一款?”
“你看着办。”黎浩辰轻轻地吩咐了这一句,即转身看向镜面,表面背过身去不予理睬,实则在镜面里继续将她打量。
她是家务助理,不是他黎浩辰的私人秘书!
也罢,夏苒换了口气以示隐忍,从众多领带中挑选了比较顺眼的一条,呈了过去。
黎浩辰低头整理着袖口,没有接过领带,就让夏苒的手僵在半空之中。夏苒瞪着他结实的后背,僵在那儿的手有些微微轻颤,越发藏不住的凌厉目光旨在表达:下一秒她就会把领带甩在他的脑后勺上,绝对不会客气。
终于,黎浩辰悠然地转身过来看她,仍是没有任何举动,反而将衣领竖起,一副理所当然等着被她伺候的表情。
“黎先生。”夏苒怎会看不明白他意图,压着怒火将领带垂回身侧,“我的工作范围并不包含这一项。”
“好,我知道了。”黎浩辰的通情达理只出现在这前半句,停顿了一会儿后说,“那从现在开始,它就是你的工作范围。我若是你,绝不会再浪费精力和我争辩工作范围这个问题。”
呵,是啊,她的工作范围早已形同虚设。也许,这就是权力和地位的诱人之处,是她靠那可笑的“爱情”永远无法战胜的东西。
这样想着,夏苒露出一个讥讽释然的笑,二话不说靠近黎浩辰并迅速踮起脚尖,将领带围在他的脖子上并开始熟练地绕圈打结。
黎浩辰的气息轻柔喷吐在她光洁的额头之上,眼神辗转流连于她的眉眼之间,眼角微微发红又迅速恢复正常。他告诉自己,必须开口说些什么,不然难保下一秒就会失去应有的理智。
“没想到,你还记得系领带的方法。”脑中的话脱口而出,说完他又有些后悔。
夏苒手中的动作停了停,忽地想起那无数个早晨,她都会在学校门口等待着那个人,帮他系好校服的领带。那时候的自己,从来没想过系领带会是偿还债务的一种方法。
开始的时候,她总会系错,也总会被他取笑。后来,她系地越来越熟练,他却开始故意挑刺,只为了在每天早晨这个时候,可以多看她一会儿。
这样的画面已然重现,可他们直视着彼此的眼神却不再相同。
“我记得的,何止是系领带这种小事。应该记住的,我从来都不会忘。”夏苒幽幽地说着扬起一抹冷笑,手上的动作一紧,领带紧紧地勒在了黎浩辰的脖子上。
黎浩辰丝毫没有准备地皱起了眉头,突如其来的窒息感由下而上直逼头顶,脸色骤变地轻咳了几声,赶忙动手将领带松开来一些。
夏苒看在眼里,完全不担心他会不会发难,反而不紧不忙地说:“不好意思,黎先生,我是个粗人,真的不适合系领带这种细致工作。你要是继续坚持,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并不能保证自己下一次还会不会失误。”
黎浩辰将她的得意和恐吓看在眼里,不怒反笑:“没关系,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不属于那种聪明能干的女孩儿。”
夏苒怔了怔,无名火冒却又哑口语塞。
没错,她的确不是聪明能干的女孩儿,要不然怎么可能会上他的当?!
见她脸黑,黎浩辰知道自己仿佛又说错话了,赶紧说了句“你可以先离开这里了,准备好早餐,我用过再出门”。
夏苒对此求之不得,正欲离开,见他对着镜子动手整理领带和领口,赫然露出右手手背上的伤痕。那伤痕并不严重,却明显是淤着血,破了皮。
这样的机缘巧合,令夏苒冷不丁想起昨晚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难道......
她上前想要把那伤痕看地更清楚些,黎浩辰却突然抬起头来,口气明显是带着微微不悦:“我说了,你可以去准备早餐了。如果你记性真的那么好,应该也还记得,我并不喜欢重复同样的话。”
夏苒难掩尴尬地愣了愣,然后赶忙转身冲了出去。
更衣室里,黎浩辰听着那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烦燥难安地垂下头去,掌心重重地拍在镜面之上。当他抬起头来,看见手背上的伤痕时,意外地木在了那儿。
然后,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许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不会的,昨晚教训那男人的不会是黎浩辰!夏苒将餐饮部送来的丰富早餐摆在餐桌上,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个问题。那男人说了,帮她出头的人分明是另一个名字。
可是为什么黎浩辰会在这个时候受伤?那个叫“冷夜”的人,难道是黎浩辰派去的?黎浩辰到底和这事有关系吗?
越是深想下去,夏苒就越是觉得混乱。她的心中莫名有一种感觉,这感觉很是诡异,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早餐准备妥当,就在黎浩辰下楼用餐的时候,她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不管不顾地打断了他的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