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皱眉,“沈总,万一沈太的母亲是这位中年军官的夫人呢?”
“不可能!”沈存希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不可能?”
“32年前,社会风气不像现在这样开放,军中纪律严明,按照院长的形容,那位中年军官达到那种军衔的级别,至少也是40岁左右,如果他们是夫妻,他没有理由丢下依诺,所以他们只有可能是父女,所以他丢弃了孩子。”沈存希分析道。
严城听完他的分析,深深的折服了,“沈总,你言之有理,回去后,我就把这些要点整理出来,派人去京城查探。”
沈存希并没有感到高兴,虽然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要找到依诺的亲生父母,也无疑是大海捞针,他偏头看着窗外,低喃道:“依诺当时知道自己被亲人抛弃了,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从这里回去,又是以什么心情嫁给我的?”
严城抬头看向后视镜,他说:“沈总,沈太已经回到你身边了,什么都比不上现在拥有更值得庆幸的。”
“是啊。”沈存希附和道,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心存感激的。曾经他没来得及给她的,他都会一样一样的补偿给她。
……
回到市中心,已经是下午了,沈存希的手机响了,影子打来的电话,要见他一面。两人约好地方,沈存希让严城开车送他去茶楼。
茶楼在佰汇广场的临街,沈存希到的时候,影子已经到了,正在假模假样的烹茶。沈存希在他对面坐下,看他摆弄着茶具,他毫不客气道:“再好的茶,让你这一通瞎捣鼓,都没了原本的味道。”
影子抬眼瞪他,“我突然善心大发给你煮茶,你不感激涕零就罢了,居然还打击人,友尽!”
沈存希不理会他,“找我什么事,赶紧说。”
影子抬起下巴点了点,沈存希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茶桌旁一个精致的蓝色丝绒盒子上,他拿起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条华丽的骨头项链,“做好了?”
“当然,费了我好大的功夫,很漂亮吧?”影子一脸得意洋洋,就只差没写着快夸我快夸我了。
“将就。”沈存希将盖子盒上,起身就要走。
影子急道:“喂,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你不夸我一句就罢了,这样翻脸不认人,很伤我的心耶!”
“这么久才做好,你还指望我夸你?你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这么低了?”沈存希不屑道。
“这很难办到好吧。”影子气得直喘粗气,什么叫吃力不讨好,看他就是。“哎,你先别走啊,好歹陪我喝杯茶再走,我快闷死了。”
“这么闲?正好,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做。”沈存希转身折回去,在他对面坐下。
影子警惕地瞪着他,“什么事?别又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吧?”
“你神通广大,帮我找个人。”
“谁?”
“连默!”
自从依诺消失了,连默也消失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太过蹊跷。对方不仅了解他,也了解依诺。甚至将他每一步都算计在其中,让他不得不想起他来。
“你上次不是说了吗?我找过了,找不到。他要么是藏得太紧,要么就是已经死了。”影子给出两个结果来。
沈存希蹙了蹙眉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白。”
贺雪生病了一天,文件积压了厚厚一撂,再过两天就是元旦,商场要搞品牌大促销,早上开完会,她累得头晕眼花。
回到办公室后,好半天才调整过来。再一看到那些文件,她就觉得头疼。可是再头疼,她也得耐着性子看,处理好文件,秘书敲门进来,“贺总,刚才有快件过来,是寄给你的。”
贺雪生抬头,看见她手里的快件,她说:“搁在那里吧,去帮我泡杯咖啡。”
“是。”秘书放下快件,转身出去了。
贺雪生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然后拿起快件,找来拆纸刀拆开,往下一倒,照片如雪花般飘落到地上。她俯身去捡,看到照片上的情景时,她全身僵住。
云嬗推门进来,没有看到贺雪生,她转身出去,看见秘书端着咖啡过来,她道:“贺总呢,怎么不在办公室?”
“贺总在办公室啊,刚才她还叫我帮她泡咖啡,你没看见吗?”秘书纳闷道。
云嬗接过咖啡,“我送进去。”她推开门走进去,走到办公桌旁,就看到蹲在地上的贺雪生,她将咖啡杯搁在桌上,绕过办公桌走到她面前,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沓照片,她问道:“雪生小姐,你在看什么?”
贺雪生站起来,将照片递给了她,云嬗接过照片,照片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沈存希,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那个女人抱着沈存希的腿,似乎正在哀求他。
“云嬗,你仔细看看这个女人,你还记不记得她?”贺雪生脸色苍白,当她决定相信沈存希时,这些照片寄了过来,把她的信任变成了一桩笑话。
云嬗仔细看着女人满是污渍的脸,越看越觉得面熟,她突然想起来了,“是她,你要找的那位女警!”
“对,沈存希说没有见过她,但是你看照片,这个女人在哀求他放过她!”贺雪生头疼得快要爆炸开来,沈存希明明见过那位女警,可是他对她说谎了。
云嬗一张照片一张照片的翻,十几张照片,就像是放慢动作一样,将一个故事连贯起来,看完照片,她心中亦是震憾,“雪生小姐,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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