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毛圣兽蹲踞距洞府十丈开外的密林间,树影绰约挡住了缩小的身形,宛如一尊门神,周围空气越发干燥,跟他一同暗中守护此地的死忠不知有多少,见叶天阳出来,沿路十余位侍从纷纷现身,躬身行礼。
“殿下,为了不让外人打扰容宗师闭关,所有通道已经被封,杜绝外人造访。”
下属跟随叶天阳左右,对叶天阳的崇敬大过其他,他们平日里与三大公会来晚密切,对容玄的了解只停留在外界传言上,原以为和眼高于顶的高阶宗师没什么不同,结果发现实在傲过了头。但人家的确有自傲的资本。
首先能把雷火训得服服帖帖,足以让人胆寒。
而今消息传开,几乎大半个皇朝都议论纷纷,容玄语出惊人直接与叶天阳断绝师徒关系,让有些人愤恨不平,更有些人暗自称快。
“只是外面已经传开了,更有不少人送来请帖,想让容宗主前去一叙。”侍从对视一眼,有些畏缩地看了看雷火所在的方向:“被雷大人拿了,不知什么时候拿去给宗宗师过目。”
“什么请帖。”叶天阳沉声道:“拿给我。”
“没什么,我全烧了,敢打老大的主意,趁这时候来撬墙角,一个个都没安好心。”
雷火缩小后脑袋只有巴掌大,紫光一闪落到近前,一干侍从脸色大变立刻退向两旁,如避厉鬼邪神。
这小兽看似无害,实际上却是叶天阳势力里最大的一颗毒瘤,不止外面的人怕招惹,连里头的人也总受其害,如果说叶天阳品行端正待人和善没架子,那这小兽就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典型,谁也不想与之打交道。
叶天阳没怎么说话,神情淡淡往外走,外人看不出来,但熟识的人却能发现他心情不好,比进门的时候更差。
雷火尤擅察言观色,只是一般不正眼看人,他跟着叶天阳久了,自然能看出他的心思。
以往只要见到老大,叶天阳要么激动要么眉飞色舞,现在格平静得出奇,很显然事情没解决。
“都下去,下去!这儿没你们什么事了。好好看着,千万别让人去打扰老大,谁敢刺激他,小心我……”雷火摆摆爪子,雷电劈地,吓走了一堆人。
待人离开,雷火迅速追上叶天阳,问道:“怎么样了,老大有没有改口,上次老大说不要你,你求求他,他不就立马心软了吗,老大从来不会喝得烂醉,这次反常很可能还有缓和的余地,趁他还没走,你再求求他不就完事了!”
“上次是例外,这次是真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师父冲动行事的,他不要我早就有过征兆。”叶天阳撕裂空间,一步千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沉下脸:“我真的很生气。”
师父独断大局,从不意气用事,他从来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最有利的决定。既不是为了图一时之快,也不是为了气姬梵,更不是自甘退让,而是没用了,不需要了。
“你生气是你的事,老大怎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你要敢生半点报复的念头,休想我再帮你打探情报,我跟你拼了,非弄死你不可!”雷火才不管他生气不生气,好奇道:“什么征兆?”
“自从再见面开始,师父就没再动手打我了,无论我做出怎么出格的举动,他都忍了。”以往听到雷火说这种话,叶天阳大多一笑置之,现在却笑不出来。
渡劫成圣是一道坎,师父领着他到这儿为止,之前不计较,是为了他能渡过炼心劫。
“这难道不是不是好事?”雷火愕然,中毒已深,受虐成瘾,不打皮痒!?
“我原本也以为这是好事。”叶天阳自嘲地冷笑,他还曾沾沾自喜,只是现在实在没心情。
“我就不明白了!”雷火简直操碎了心。他虽然神智极高,很通人性,甚至还会心血来潮修炼人类圣法,但灵兽毕竟不是人类,有些人类能理解的事,雷火只能感到费解,特别是现在,绕来绕去都被绕糊涂了,他压低声音道:“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都已经是那……那种关系了,怎么又好聚好散了。”
叶天阳深呼吸一口气,明显不想多言。
雷火之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叶天阳连扯带拖地把容玄抱进闭关地,乖乖守在外面当门神,完全是误以为上次骨州险地某山洞里师徒俩已经做过了,他没好意思扫老大的兴。
虽然叶天阳没什么经验,差是差了点,但至少皮相不错,贵在痴心一片还很专情,总不会让老大尝过一次之后就厌倦了吧。
“是啊,做都做了,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叶天阳笑得几分苦涩,之前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庆幸还好没解释,否则要知道自己对他最崇拜的老大所干的卑劣事,雷火指不定发起疯来,非得把这地方夷平了不可。
容玄醉酒之后进了闭关地,叶天阳守着容玄,雷火就在外头给他打探消息,实际上从他渡劫成圣以来的一个多月发生了不少事,现在又因为容玄与他闹翻的消息,外界看热闹说风凉话的人不在少数,为此不少人把主意打到容玄身上,谢宇策也是其一。
叶天阳正出神,任由雷火跳上他的手,又顺着手臂爬上他的肩,接着啊了一声,当场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砸在树上。
雷火虽然变小了但体重一点没轻,等同于肩上站了头庞然大物,重得要命。
“你怎么这么虚,老大怎么你了。”雷火八卦之心甚浓。
“雷火,我是真的心情不好,也没心思开玩笑。”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