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昔日位高权重的天门老祖,小小弟子哪怕再不凡,能受他一句提点都得感恩戴德,如今竟然沦落到被小辈摆布的下场,何其可悲。
要他归顺,比杀了他还难以忍受。
“圣王前辈会错意了,晚辈并非是在威胁,如果你我之间存有无解的深仇,那就算你愿意归顺,无辜死去的万兽峰弟子也不会瞑目。这与我的身份是否暴露并无太大联系。”叶天阳说完,朱万道明显不信,不止他不信,就连叶擎苍也二丈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叶天阳临阵发挥是闹哪一出,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己没死就能继续烂好人了?
但也不对,他们还是头一次来上清仙宗,并不太清楚叶天阳这些年在上清仙宗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就只是这一战打赢了,仇人相见不该分外眼红吗,出奇的天门老祖见到叶天阳明显态度不一样,而他这孙儿面对圣王强者也一副处变不惊的态度,似乎早有预见成竹在胸,让叶擎苍刮目相看的同时更为心惊。
“前辈听完原委,或许就明白了。”叶天阳卖了个关子,继续道,“不过,在我说明前因后果之前,敢问老祖,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为什么老祖要对万兽峰下毒手?是否当真深仇无解。”
“跟你没关系,本座想报复的是容玄。争锋不惹炼药师是不成文的规矩,不能直接对容玄下手,但此仇非报不可,你是他徒弟,万兽峰又是他一手建立的势力,自是首当其冲。一大势力立足之基,少不了高级炼药师、炼器师等的支持,而天门峰的元老级炼药师却因容玄而死,天门峰报复容玄主要是为了报仇,至于重拾圣殿的好感是次要的,不提也罢,”朱万道说到气头上,嗓音抬高一截,“就好比有人断你根基,却杀了龙云磐,杀了那姓周的小炼器师,你们做何感想!本座……老夫虽狠辣,却也没有做到那份上,而你们呢!”
叶天阳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惊。虽然这话诡辩的成分居多,却直击人心。杀龙云磐,几乎整个上清仙宗少有人敢,这点不用担心,可周笙只有一个!
万兽峰与妖兽和睦共处之所以较为容易,某种意义上讲多亏了周笙能炼制妖器,如果没了妖器来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天门老祖露出杀气:“如今天门峰已经没了,残存弟子通通在你手上关押。你和谢宇策通通不是好东西,天门峰毁在了你们手上,数千年基业毁于一旦,要老夫如何看开!事已至此,恩怨难平,给个痛快吧。”
沈玥和叶擎苍同时动作,亮出法器,挡在叶天阳身前。
就是这样,无论他们把话引到什么地方,哪怕开始还能好好谈,只要提到天门峰,这人就会暴怒,仇恨不消,放任不管就是个祸害。
“那真是可惜了。”
叶天阳低笑,盯着他的眼睛,眸光锐利,气势渐渐变了:“那我接下来说的,前辈可要仔细听好了。无论前辈相信与否,如何抉择,就看前辈自己了。”
“你说。”朱万重冷哼一声,能有什么原委,一直听闻姬皇族帝位继承人之间不死不休,而谢宇策和叶天阳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难道是联手一致对外吗,笑话,称帝岂能两个人。
由于完全没想到点上去,叶天阳接下来这番话,彻底揉碎了圣王的大局观。
叶天阳气势陡变,一字一句地道:“与谢宇策不同,打从我初入仙宗,就做好了招揽圣王强者的准备。全都不是巧合,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布的局。”
无形的气场让他整个人焕然一新,变得更加深不可测,完全无法忽视,在场三大圣人都微微色变。
朱万道听后大笑出声:“危言耸听,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糊弄得了我,你想说从你小小灵王才刚进宗,在老夫还在闭关冲击圣王境的时候,你就盯上老夫了?开什么玩笑!”
叶天阳神色未变,继续道:“不是我们找到了你,而是老祖你自己找上门来的。虽说最开始师父身中诡毒在圣殿受到迫害导致了某元老殒命只是阴差阳错,但从老祖您派秦路缠上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做准备来请您老了。贪心不足蛇吞象,我们自然明白,以圣王的傲骨与威严不会无端端地屈居于小小副峰,或者说根本看不上眼。”
这道高帽子戴的!这话他们完全想不出来!叶擎苍和沈玥心里发虚,一脸高深莫测地点头。
叶擎苍更是直接指责叶天阳,不满道:“老夫一开始就说直接出动强者对这老鬼下手,你硬是要按部就班自己来,若是一开始就让我们出手,没这么多麻烦事,否则一步走错,副峰打不过,你死得多冤!”
朱万道哼了一声,气归气,倒也半信半疑:“是么?”
“我们之所以大费周章一步步倒灭青门、朱门、玄门峰,直到对天门峰开战,费尽心思谋战,直到今日也只是为了得到老祖您的认可罢了。如果不做到这一步,如何能入得了老祖您的眼,跟您在同一层面上公正地谈判。”叶天阳继续说:“一个强大势力的建立少不了一代圣王坐镇,哪怕敌对也只是暂时的立场不同,所以打从一开始我没有付诸武力,而是给了前辈选择的机会,如果我败了,一笔勾销。若我有幸能赢,还望前辈能看到我的诚意。”
“不错,有点自知之明,”朱万道被夸得飘飘然,很不满地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