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既然这样说,秦雨鸾的心也松了一分,将图纸递给白薇,说道:“天不早了,你也去歇着吧。”在后世,她通宵熬夜那才是正常时间表,零点之前少有闭上眼睛的,在这里,超过九点往往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作息规律的不得了。
白薇伺候着她躺下,扶了扶身退下了,将图纸拿过来放到外间的书桌上。因为秦雨鸾画图看书的时间变多了,因此在卧室中也专‘门’放了一张长桌,才关了灯阖上‘门’出去了。
第二日秦雨鸾去柳院的时候席新柔果然未起,傅诩和倒是已经起了,正在院子打一套军体拳,她走近的时候,拳刚刚好打到一半,秦雨鸾也不急,就站在廊下等他打完才走过来。
傅诩和对她的到来并不惊讶,但是看到身后白术白薇手上捧着的东西微微挑了挑眉头,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冒出细细薄汗的额头,“正不巧,新柔还没有起来。”
秦雨鸾知道对方是故意这么说臊她的,可是她脸都没红一下,直接说道:“我是来找大表哥的。”
傅诩和低声一笑:“既然这样,不知表妹有何要事。”
两人走在前面,各自身边跟着的人对视了一眼,白术白薇首先低下头去,目不斜视的跟在大小姐的身后。
傅诩和并没有吃早饭,柳院中的下人见到秦雨鸾,俱是叫了一声大小姐,很快又摆上来一副碗筷。这一切做的快速而悄无声息,不得不让看在眼里的傅诩和感慨,按照旧时候规矩调教出来的下人就是不一样,也不是没有好处。
秦雨鸾见了桌上了一罐子粥和各‘色’配菜笑了:“是我心急了,表哥没用早饭就来打扰。”
傅诩和摆了摆手:“我那拳一打就是一个小时,用早饭本来就晚,哪里来的打扰不打扰。”
秦雨鸾来前并不是没有用过早饭的,但还是喝了小半碗粥,倒是傅诩和胃口打开,喝了两大碗粥,一个薄饼包煎‘鸡’蛋,大半碟‘春’卷才放下筷子。
两人从饭厅里去了柳院的客厅,柳院是秦二少爷秦浩熙的院子,秦浩熙不止思想新‘潮’,爱好也与众不同,从院子的方方面面都能够体现出来。
秦浩熙学过一段时间西洋画,还不是传统的西洋画,以秦雨鸾的眼光来看,自家二哥的画颇有现代主义‘抽’象派的风格。画什么不像什么,好好的一个美人硬是能把脸画的漩涡一样,有时根本不能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即使在欧洲,现在能理解这种艺术的也不多,更不用说现在了。连傅元姝都一脸蛋疼的跟她说过,你二哥的人看着聪明,却在画画上少了一根筋。可他偏偏跟那根筋犟上了,这两年从英格兰托人带回来的东西里一大半是自己画的画。
特别是在一幅肖像画上,傅元姝愣是看不出半点自己小儿子的样子,那‘乱’七八糟的‘色’彩,整个身体几乎侧成两半的身体,人怎么能将身体侧弯成那样呢?!而且那画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人,还跟她说是肖像画,气的她恨不得飞到英格兰去扭着小儿子的耳朵将他拎回来。
此刻这些画大半都挂在柳院的客厅里,傅元姝说,要是将它们留在正院,就算有照片都拯救不了儿子在她心中的形象。
傅诩和在柳院里只去过客房和饭厅,还真没来过客厅,咋一眼也被吓了一跳。转了一圈看下来才有些玩味的笑了下,望着秦雨鸾说道:“二表弟的爱好真是与众不同。”
秦雨鸾让白术和白薇将捧过来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听了谦虚的笑了笑:“二哥他一向有画画的天分。”
不说几个下人古怪的脸‘色’,傅诩和也被噎了一下。
几个人都在心中冒出大大的一个问好,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