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听到楼上响动匆忙跑上来,见到一大一小怔然站在门前,同情的叹息了声。
“小子,你走的当天下午,几个混混强闯进来把这房间给砸了,那些混混就是常来找你的那几个,老伯年纪大了,虽然见到了也拦不住。”
刘伯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
肖哲深吸口气,将自己愤怒的情绪压制下来,他转头勉强对着刘伯扯了扯嘴角,“刘伯,没事,这事不怪你。”
刘伯走到肖哲身边,劝道:“赶紧趁着天还没黑,收拾一下吧,这样子,晚上可住不了人。”
本就窄小简陋的房间里狼藉一片,书本被撕坏扔了一地,放在炒锅旁边的一些食材和水果已经被拿走了,抽屉床铺乱糟糟的,原本干净整洁的床单上凌乱不堪,甚至还有难闻的黄色液体的痕迹,墙上还留下了污秽威胁的语句,如果不收拾,今晚这间简陋的出租房根本就不能住人。
“你这孩子,以前就劝过你,不要和那些混混走的太近,现在可吃到了苦头!哎……”
刘伯长长叹息一声下了楼。
肖哲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牵着娄筝的小手进了房间。
他视线落在那张破旧的书桌上,前些日子买的书籍被人随意扔在地上,甚至还有小半被撕毁,被撕毁的纸张上,旁边被他密密麻麻写上了许多备注和疑问。
娄筝迈着小短腿从地上捡起还剩下一半的书本,走到肖哲面前,仰起小脸,严肃的说道:“哥哥,以后我给你买新的。”
肖哲被小娄筝唤回神思,那种压抑在心脏上的沉重和愤怒好似瞬间被一股清风驱散,他蹲下身,面对眼前的小家伙,暖暖的笑起来,“娄筝。幸好爸爸还有你。”
什么东西失去了都可以,只要小家伙在身边陪着他就好,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永远也不会分开。
小娄筝伸手摸了摸肖哲的脸颊。小大人似的回道:“娄筝有爸爸,永远也不和爸爸分开。”
一大一小两人这么一说,好似觉得这一屋狼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书被撕坏了,再买便是。床单被剪被毁,也能换新的,房间被留下污秽的言语,他们明天就搬走,只要两个相依为命、互相信赖的家人还好好的,还在一起,什么都是可以承受的,什么事情也打不垮他们。
“爸爸先收拾房间,然后给你下去买面吃怎么样?今晚咱们吃牛肉面。”出租房里之前留下的所有吃的,都被人搬走了。
肖哲这小混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自己改口称呼自己为爸爸,而且说的还颇为顺口。
在小娄筝心里,肖哲本来就应该是她的爸爸,所以小家伙觉得爸爸这么对自己说话,这么称呼完全没问题,她还很高兴,虽然在外面爸爸不许她这么叫,但是在只有爸爸和她的时候,能这样也不错,她知道。爸爸在外面一定是害羞哒!
“好哒,爸爸,我也帮你收拾。”
肖哲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就搬离筒子楼,所以也没仔细收拾。换了被子床单,将被撕毁和扔了一地的书收进箱子里,又将其他的行李找出来堆放到一起,两人吃了面,便洗漱后上床睡觉。
第二日,天刚亮。肖哲拉着娄筝敲响了刘伯的房门,将钥匙还给了刘伯,跟刘伯告别,却没有将新的住址告诉刘伯。
就这样,两人正式搬离了筒子楼。
随后几天,肖哲在农贸市场找了一份送货的临时工作,每日大概能赚钱五元左右,虽然累了点,但基本可以负担两人的生活费。
搬家后,肖哲带着娄筝过的很平静,浩哥许是不知道他的新地址,所以也没有再找上门。
很快过完年,肖哲也临近开学。
过年时,股市停市一周,所以春节前后,肖哲只与谢坤通过一次电话,也主要是互相拜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股市消息。
肖哲开学前,亲自带着小娄筝去五山二小报名上学。
z国这个年代,并没有普及学前教育,兰新市又是个二线城市,市内也不过只有一两家试点幼儿园,就算是小学也只有五个年级,英文更是大多从初中才开始学习。
上学的年纪没有什么硬性规定,很多孩子并非一定从夏季的第一学期开始入学,春秋两学期里都有孩子入学,小学一年级里经常能看到孩子的年龄参差不齐,最小的五岁,最大八九岁都有。
但是为了保证生源尽可能优秀,五山二小有入学考试。
娄筝过年已经六岁,这个年纪上学并不算小。
肖哲拿着户口本带着小娄筝很容易就在窗口登了记,拿着登记入口的老师给开的条子到了教学楼一楼的办公室门前。
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家长带着孩子在与一位戴着圆形眼镜的男老师交谈。
“梅老师,我家孩子在家里一贯聪明,在家里我们也教了他,他会背诗、十以内算数也会,你能不能让他进你的班里,他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梅老师耐心的解释,“你们孩子进哪个班级,不是我一句话说的就算的,入学的孩子都要经过入学考试,然后根据成绩来分班,放心,只要你们孩子考的好,我们做老师的不会有一丁点儿偏心。”
五山二小是市区内不错的小学,管理也很严格,从一年级开始就分尖子班和平行班,一般一个年纪八个班左右,只有一班和二班是尖子班,后面的班级全部是平行班。
办公室里这位梅老师就是一年级一班的班主任,怪不得这些家长都围在他身边,让他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