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筝坐在房中也不大痛快,她只不过问了句甄翰宵觉得何玉兰怎么样,他就态度陡变,跟点了炸药桶一样,也太气人了。
看来这件事,她也甭管了,甄翰宵爱怎样就怎样吧。
娄筝叹气,在房中走来走去,最后为了分心干脆将房间里都收拾了一遍,但是房间简单,根本就没什么好收拾的,衣裳也少,笼统也就那么几件。
最后实在是找不着事情做,只好将之前偷偷买的棉布拿出来缝月事带……
甄家与县丞老爷家已经将甄二少爷的婚事定下,这光是下定就送了两间铺子出去。
此时甄家宅院内的厅堂中气氛凝滞,围坐的甄夫人和甄家三位老爷脸色都难看不已。
二老爷将手中的东西一拍,脸都气青了,“大哥,你说,你是怎么回事!”
大老爷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根本就不看二老爷,“我怎会知道,我又不是那小畜生的眼睛,整天帮你们盯着!”
“大哥,你不是他爹吗,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我们还被他瞒到了今天,如果今日夫人没说要盘账,我看咱们都去喝西北风吧!”三老爷言辞愤愤。
“老三,你不要睁眼说瞎话,那畜生哪里是我儿子,不过捡来的小杂种,当初是你们要放在我名下的,我的儿子可只有翰学一个人。”大老爷脸红脖子粗的反驳。
“你如果不是贪图那人给你的珠宝和银子,你会答应放在你名下!赵明俊,你是越老脸皮越厚!”
到了这个时候,甄家这群长辈不想着怎么办,反而在花厅中没脸没皮的骂将起来。
甄夫人也没想到到头来被甄翰宵摆了一道。
她平日里保养得宜的一张脸,此刻狰狞可怖,连两颊的法令纹都显现了出来,但是甄翰宵现在与甄家又没了一丁点儿关系,就算是告官,官府也不会去管。
“都闭嘴!吵什么!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甄夫人用力将茶盏掀翻在地毯上。
顿时。花厅内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甄夫人平日虽然不管庶务,也不管甄翰宵在外头的生意,但是府中每月花用的账本她还是会翻一翻的。家里几个夫君是什么德行,她最是清楚,加上甄夫人不是个糊涂的人,她在甄家还是有些积威的。
“夫人瞧该怎么办?”二老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查查咱们家外头的产业和银号的存银。”甄夫人捏着帕子恨恨的吩咐。
家中几个老爷虽然养尊处优多年,除了三老爷。大老爷、二老爷和甄夫人都是识字的,加上外头铺子两个比较信任的掌柜,查账并不难。
一个多时辰过去,家里几人这才将甄家剩余的财统算清楚。
许多铺子都被甄翰宵掏空,有些甚至直接易名改姓,银号存银更是所剩无几。
最后统计下来,除去给二少爷定亲已经送出去的两家铺子,现在甄家剩下的便只有五家铺子,其中三家铺子入不敷出,早被掏空。另外的两家也不过是小本生意,进项很少。
松江城外的庄子只剩下了一座,另外两座已经易主,田产更是所剩无几,银号存银只余下三千两不到,原来松江城另外置办的两座宅院也没了。
原先在松江城算排的上号的甄家一落千丈,甄翰宵出族前,几乎将整个甄家都掏空了。
几位老爷望着统计出来的东西发怔,他们不敢相信,原来他们每日花销都是几百两都没问题的甄家变成了一个空壳。
他们以为他们动手的够早够突然。实际上,他们早就被甄翰宵算计在了里面。
“夫……夫人。”
“呵!叫我有何用?”
其实甄翰宵真不绝情,他虽然将甄家几乎掏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几位老爷和甄家的几位少爷肯下功夫认真经营,他留下的这些也够他们下半生生活无虞。
只是甄家的这些懒散享受惯了的,真的能明白过来吗?
大老爷突然一把握住银号的存票,“夫人,翰学过些日子就要成亲了,这些银子只能留给翰学做聘资!”
大老爷刚开口。剩下的二老爷和三老爷都瞬间反应过来,现在僧多肉少,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儿子,一样光棍在家,现在没有了甄翰宵那颗摇钱树,身上的钱可是用一两少一两了。
见大老爷率先将银子攥在手里,也都立即抢着将地契、房契攥在手中。
“这是我的翰禹的。”
“这房契要留给翰瑜。”
看着三个夫郎为了这点财产差点争破头,甄夫人冷冷的一笑,“你们莫非都当我死了?”
三个老爷一瞬就熄了争吵,按理现在甄家的这些财产都是甄夫人名下,就算是要给哪个儿子,三个老爷说的都不算数。
甄夫人深吸口气,“那庄子和银号里的存银都给老二做聘资,这两日,你们几个去剩下的铺子好好看看,难不成那畜生不在了,我们真要喝西北风?”
“可是夫人,你将这些都给了翰学,咱们的翰禹可怎么办,那孩子也不小了。”二老爷心有不甘,立即反驳。
惹的大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翰学是夫人的长子,是咱们甄家的脸面,当然最是重要。”
甄夫人确实是最喜欢赵翰学,因为赵翰学是她第一个孩子,又长的最像她,平日里又会讨她欢心,难免就会偏心些。
但是见到几个夫郎为了儿子的聘资吵起来,甄夫人怒不可遏,她手掌用力拍在桌上,“都是我的儿子,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