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本意就在要聂沛溟管教端瑞,这样一来以后若是有心人再去说什么,和她就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她今日的主动不但能打消聂沛溟的疑心,还能让端瑞和皇上更加亲近些。一个亲自放在皇上身边管教的皇子,就算如今还没有立储的打算,但是他日若提起,这便是最好的一个证明。
那些大臣就算要站边,也会多多考虑端瑞。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她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福了福身便道,“皇上言重了,臣妾受之有愧,原本端瑞便是臣妾的责任,是臣妾无能……”
聂沛溟摇头说道,“朕明白,你无须自责。这件事朕疏忽了,端瑞终究是男孩子,随着年纪增长自然比不得从前,而你的性子……朕知道的。”
佟贵妃闻言,立刻的红了眼眶,“有皇上这句,臣妾……”说着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她抬手擦了擦眼睛,聂沛溟顺势的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在怎么无情,佟贵妃也是从他年少封王开始就跟随在身边,这时间长了,多少会有些牵绊,何况这个女人一直怯弱淡薄的,这一次能来求他也是难为了。
得到了聂沛溟的安慰,佟贵妃便擦干了眼泪,“皇上,既然您应下了,臣妾就不在这里多做打扰,先行告退了。”说着便向聂沛溟行了行礼。
人离开后,聂沛溟便传唤来叶公公,“去把端瑞给朕找来。”
叶公公愣了下,然后应下,可才走到门口,聂沛溟便又喊住他,“先别去,这几日你先去查探一下近来端瑞的行为,务必要一五一十的禀告给朕。”
叶公公虽然有些不解,皇上一向对于皇子是不提的,今日怎么突然要唤大皇子了,但他的面上一点儿都没有表露出来,依旧称是。
叶公公在宫中许久,又顶着内监总管的头衔,谁不买账,没过多久,就先将今日的事情给理清楚了。他闻言,唯有一叹,这大皇子也真的是给皇上添麻烦。
面前被唤来的内侍有些忐忑的说完,不由的问道,“叶总管,这……这……您怎么会突然提起大皇子啊,是不是奴婢们伺候的不好?”
叶公公脸一板,拿着浮尘就在那人的头上敲了下,“小崽子,居然学会从咱家这里打探消息了?!胆子不小啊!”
那内监一听,立刻的哭丧着脸,“总管大人哎,您可冤枉小的了,小的这不是害怕自己的人头不保么?!”
“哼,你的那些个花花肠子都给咱家收收,好好的伺候大皇子才是正事。”叶公公冷哼着吩咐道,那内侍连连的称是。
“干活去吧,别偷懒!”
“得类,那总管,小的就先走了。”说话间一溜烟跑了。
宫中向来是藏不住事情的,尤其是端瑞近日在避暑山庄着实做了不少事,许多奴才因着他受了委屈,这会儿有人问,自然的回吐苦水,没过多久,叶公公便从几个徒弟那里得到不少消息。
当天傍晚,叶公公进屋侍奉茶水的时候,聂沛溟便问道,“端瑞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叶公公躬身道,“回皇上,基本上都弄清楚。这些日子,大皇子的确,的确有些顽皮。”
闻言,聂沛溟蹙了蹙眉头,“都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公公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这些时日端瑞的荒唐事情告知,气的聂沛溟重重的往龙案上一拍,“荒唐!这端瑞简直是越发的荒唐了!”才七八岁的年纪就知道和内侍们在院子里赌,而且还去佟贵妃哪里偷东西!
简直荒唐透顶!
怪不得今日佟贵妃那般的无奈生气,这孩子小时候看的蛮端正的,怎么变成了这样?沉了沉眼眸,不由的问道,“你可知道,端瑞这样有多少时日了?”
“时日应该不长。”叶公公说道,“那几个教唆主子的混账东西,奴婢已经让人看管起来了。只不过……皇上……”刻意的停顿,让聂沛溟有些不舒服,“跟着朕那么多年,有话直说!”
叶公公听出聂沛溟语气中的不耐,不由的道,“皇上,大皇子的这些事,贵妃娘娘应该还不知道。”
聂沛溟抬头,眉目中紧蹙着,“恩?”
“今日奴婢听说,贵妃娘娘震怒是因为大皇子意图拿娘娘的玉如意时不小心被宫女发现,大皇子被吓了一跳,手一松才将玉如意给掉在地上,娘娘因着是那玉如意是您当日赐下的,这才动了气……”
聂沛溟眼眸暗了暗,不由得叹气道,“这样也好,端瑞在怎么说也是她一手带大的,这些年她对端瑞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无端的让她知道也只有伤心罢了。”只不过端瑞这孩子是要好好的看管了。
要是在这么下去,不说成不了安邦治国之才,怕是都要养成一身的纨绔毛病,这天家之子,日后还不是一方的祸害!
想着,聂沛溟的头便有些涨疼,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叶公公瞧着,不由的道,“皇上您要保重啊。”
聂沛溟揉着头的手停顿,他何曾不想保重,但朝廷内外,没有一处能让人安心的,他就是想要保重也保不了,想着,不由的叹息着,顿了顿,突然问道,“昭嫔娘娘这些日子如何了?”昨日还听说她身子不舒服了。
从入宫后,她一直大小灾难伴随着,这年纪轻轻的,身子已经虚耗了,这一次本来是答应她好好的出来走走,却不想被一*的事情缠身,到现在都还没有空出时间来。
叶公公听到皇上问起昭嫔娘娘,嘴角隐忍些笑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