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朔照旧起了个大早,清晨六点的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呼出的白气在空中留下飘逸的身影。如所有的家常老头般王朔背着手在晨光熹微中漫步走着,周围不断地有熟识的老头和王朔打着招呼。
“老朔头,早啊。”
“老张你也早啊。”
“朔叔最近生意不太好,你看这个月的租子能不能,,,”
有个中年人过来殷勤的笑着问道,周围不少的商店都开了门,纷纷露出关切的目光,前呼后拥的簇拥着王朔,王朔乐呵呵的笑着摆了摆手:
“这个月不收租子了。”
“喔!”
“朔叔好人呢。”
“就是,老朔头一定长命百岁。”
“谢谢朔老板。”
周围店铺中的人一脸喜气洋洋,纷纷向王朔道谢,将王朔围成了一团。王朔抱了抱拳,朗声说道:
“大家都散了吧,这个月就不收了。”
众人恭敬的拜别王朔,人群慢慢散开,这时候一个小个子老头过来拍了拍王朔的肩膀。
“朔哥,你这人气一如年轻时候高的爆棚啊。”
苍老的面容说出这样话颇有几分猥琐的感觉,王朔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谁了,笑了笑玩味的说道:
“小石头,你这小痞子变成老痞子你老伴也不管管。”
来人正是断了一只手的石磊,王朔兄弟几个如今天各一方,只有石磊在这条街上开了一家建材铺子,经常和王朔一起聊天散步。石磊乐呵呵的笑了几声,打了个哈哈,没有再提老伴这两个字,因为他知道在王朔心中还残留着陈静雯的影子,生怕话题又转移到不好的地方。
“走,朔哥,小笼包,我请客。”
石磊招呼着王朔去吃早餐。
“少来了,你留着给小孙子卖玩具吧,有哥在什么时候让你了出钱了。”
王朔笑着露出不少皱纹,但蛮横气质丝毫不减当年。石磊心里一暖,知道王朔的脾气也按下不提。
王朔和石磊一起走在街上,路边是种类繁多的商店,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这条街王朔从三十年前就一点点的收购,最后买下了这条街。从小王朔对自己的孩子就是穷养状态,除了基本的生活需要,并不会多给一分钱,余钱都买下了这些店面租给别人。但王君玉也确实争气, 独自一个人打拼出了自己的一片世界,在西原也是顶顶有名的人物。
“朔哥,多亏了你,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善待这条街上的人,大家的生活都好过不少。”
“在这个星球也呆不了多久了,能为它做点什么就做点吧。”
王朔有点感慨的说道,石磊不明所以,以为是王朔感叹自己寿命不多,宽慰道:
“朔哥,您这剽悍的体格,活到一百岁一点问题没有。”
王朔心底一叹,心道一百岁,自己突破养魂的境界,生命的活力支持上千年一点问题都没有。自己只是用幻术骗过所有人,经历这地球上的一生一世,真实的面容一如十七八岁时的清秀。
恍恍惚惚又是八年,王朔显的更加苍老。就在这一日,王朔心底突然一阵悸动,抬头望向天空,淡淡叹了一口气,出了门外,悄然关好文馆和兵阁的大门便径直去了儿子家。父母在十几年前便已去世,自己在世上也只有儿子和几个老兄弟比较亲了。
“咣咣咣~”
清脆的敲门声。
“啪~”
房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是自己的儿媳李润芳,生的浓眉大眼,端庄美丽,惊喜的叫到:
“爸!您来了快请进。”
王朔点点头。
“君玉在吗?”
“在呢,我去叫。”
王朔进到房间坐在沙发上,不一会王君玉便出来了。
“父亲,您来了。”
“快去泡茶!”
王君玉对自己妻子低声吩咐。
“哎!是是是!这就去。”
李润芳手忙脚乱,对于一向严肃的王朔到来有点受宠若惊。王朔摆了摆手。
“不用了,今天就想给你们说点事。”
“父亲请讲。”
王君玉毕恭毕敬。
“我要离开了,你们帮我办场葬礼。”
王朔淡淡的话语让夫妻两一下就慌了神。
“爸,您要去哪。”
“父亲,您一定长命百岁,有什么病倾家荡产也要治啊。”
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王君玉也慌张起来。王朔叹了一口气,看着王君玉第一次柔声说道:
“君玉,这么多年好多事都没有告诉你,如今要离开了,也该让你知道了。”
话音刚落,王君玉感到一阵冰寒的清风拂面,面前的父亲形象一下子大变。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出现在面前,面容秀美的如女人一般,但侧脸冷酷的刀削感觉让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敬畏感。一袭黑色长袍穿在身上,金色的丝线绣着神秘的图案,飘逸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宛如仙人降临人间。王君玉一下子看的呆住了,不止是他,李润芳也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一下子被惊呆了。
“怎么了,不认识父亲了。”
王朔淡笑着说道。
“父亲,您?”
王君玉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好了,对外宣称我突然病逝了就可以了。”
王朔手掌突然浮现出一本小册子,正是那本初级魂决。
“好了,我要走了,要说的话都写在里面了,至于你能从中学到多少东西就看你造化了。”
王朔说完便消失不见,原本温热的沙发上只留下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