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人!”君启寒拱手回礼,稍顿,他又改口说道:“现在,该叫国公殿下才对!”
“还是叫我上官大人吧,这样听起来顺耳一些。”上官秀坐下没过多久,安容端着茶水走了过来。他接过茶杯,慢悠悠地喝起茶水。
看他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辛继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问道:“上官大人是听说我等出使风国的消息,才专程从安阳赶回来的吧?”
上官秀放下茶杯,笑呵呵地看着辛继瑶,有时候,他也不得不佩服辛家的耳目之灵通,连自己在安阳他们都知道,似乎对风国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说道:“安阳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自然也该返京了。”
“被劫的官银找到了?”
辛继瑶的消息灵通,上官秀已见怪不怪,他耸耸肩,说道:“毫无线索!”
她凝视他片刻,见他的脸上毫无愁容,她恍然道:“那五百万两的官银,你打算自己填补上?”
上官秀倒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的确有这样的打算。”
“你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五百万两的官银,你真的认为是被劫匪抢走的吗?”辛继瑶嗤笑出声,说道:“内斗!到死都要内斗!这样的朝廷,已经烂到了根子里,上官秀,你真的以为只凭你一个人,就能支撑得住风国这座看似雄伟壮观、实则根基已经腐吗?”
上官秀对上辛继瑶咄咄逼人的目光,含笑问道:“那依辛将军之见呢?”
“转投昊天,是你现在最好的出路!”辛继瑶正色说道:“我可以保证,在昊天,绝不会发生诸如此类之事!”
“与贼为伍,我死后怕都无颜去见祖宗了。”上官秀笑得别有深意,说道:“何况,在宁南真的就没有这种事吗?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宁南的宗族之争,只怕比风国朝廷这点的明争暗斗,更加凶险万分吧?”
“只要你肯投靠昊天,我辛家便可做你背后的靠山!”辛继瑶想都没想,脱口说道。
上官秀笑了,挺身站起,说道:“多谢辛将军的美意,但我也只能心领了。”
辛继瑶瞪了他一会,问道:“你就那么贪图国公之位……”
上官秀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说道:“辛将军不必再多说,这样的话,以后我也不想再听到。”稍顿,他话锋一转,又满面轻松地说道:“来者是客,镇国公府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好招待两位的,不如,我们出去吃顿便饭吧!”
他的坚持,让辛继瑶大失所望。她幽幽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上官秀,你是真的要吊死在风国的这颗枯树上啊!”
上官秀轻叹口气,他刚才已经警告过她,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自己的底线。他看向辛继瑶,笑问道:“技痒了?想打一架吗?”
“打就打,看我能不能把你打醒!”辛继瑶挽了挽袖口,那架势是真想和上官秀打一场。上官秀向她摆了摆手,笑道:“别急,我这座镇国公府,得来不易,毁了就太可惜了,我们可以出城一战!不过,在动手之前,还是应先解决肚子的问题。”
“哼!就知道吃……”她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角,只是话音未落,肚腹内突然传出咕噜噜的鸣叫声。
上官秀和君启寒的目光双双落到她身上,瞬间,姑娘脸色涨红,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走走走,去吃饭、去吃饭!”
“真不知道你们镇国公府的人是怎么招待客人的,我和君启寒中午就来了,可镇国公府的人却只给我们茶喝,连点心、水果都不给我们上!”
君启寒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下意识地向旁站了站,尽量离辛继瑶远一点。太丢人了!他两人一个堂堂的集团军主帅,一个军团主帅,竟然在人家面前抱怨没给自己东西吃。
上官秀倒是毫不在意,辛继瑶直率的时候,他还是蛮欣赏的。他说道:“我成亲之后,很少会回镇国公府,府上的厨子,大多也都辞退了。两位想去哪里吃饭?这顿饭我来请!”
“你是地主,当然要你请!”辛继瑶白了他一眼,说道:“就去上京城最贵的酒楼!”
上官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辛继瑶扬起眉毛,质问道:“五百万两的银子,你都可以不放在眼里,难道还会在乎这点饭钱?”
“走吧!我们去鼎雀楼。”
鼎雀楼的饭菜是不是整个上京城最好吃的,没人敢说,但鼎雀楼和天雀台绝对是上京城内价码最贵的酒楼。
走进鼎雀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堂,大堂的正中央竖立着高大的假山,假山的四周池水环绕,鱼儿在其中游来游去。大堂的左右两边,都是公众饭厅,上到二楼,这里是清一色的包厢。
其中最有名的包厢叫小桥流水,包厢不仅大,里面装修的也精致奢华,尤其包厢的正中央,挖有一条宽宽的水道,不是很深,清水缓缓流淌而过,在这里吃饭,人们可以边泡脚边饮酒聊天,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如此有特色的包厢,价钱也不可能便宜了,在这里吃饭的底价就是五十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五十两银子足够一大家子人一两年的花销。
辛继瑶听说过鼎雀楼,也听说过鼎雀楼里的小桥流水,上到二楼后,她对迎上前来的店小二说道:“给我们开小桥流水包厢。”
店小二满脸的赔笑,躬身说道:“客官,实在对不起,小桥流水包厢已经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