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上官秀也有失算的地方,错估了贝萨军的决心,以为一旦奥卢城遇袭,贝萨军势必回救,没想到,贝萨军竟然会选择在西奥卢村这里死战到底。
肖绝和吴雨霏话音刚落,迎面有两颗炮弹从半空中砸落下来,随着嘭嘭两声闷响,两颗炮弹就落在上官秀面前不足一米远的地方,炮弹身上的火药捻子正嘶嘶的燃烧着,马上就要烧到尽头。
“秀哥小心——”肖绝和吴雨霏脸色顿变,异口同声的惊叫出声,他二人正准备拉着上官秀后退,后者猛然一挥手中的陌刀,风刃射出,精准的切在那两颗炮弹上。
沙、沙,炮弹被风刃切开,化成四瓣,燃烧到尽头的火药捻子只点燃出两团漂亮又刺眼的烟火。
上官秀轻轻叹息一声,他知道,在这轮炮击过后,己方的三千兄弟,恐怕剩不下几个人了。
恰在这时,西奥卢村的南方,突然传来阵阵的擂鼓声。即便此时炮击声震耳欲聋,但上官秀还是听到了。
他身子一震,纵身跳上一栋建筑的房顶,举目向南方望去。
只见在西奥卢村的南侧,风国方向,旗帜招展,秀带飘扬,行来一支规模浩荡的大军,风国的大军,以段芷晴为首的风国第十七军团。
上官秀曾命令暗旗人员回国信,正是送给北方集团军第十七军统帅段芷晴的。上官秀不是傻瓜,以一个兵团的宪兵队去与数万人的贝萨军战斗,吃亏的一定是己方,而北方集团军就驻扎在两国边境,有这么一支大军存在,自己为何不用呢?
风国北方集团军是由第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军团组成,他的书信,传给别的军团长,或许还调不动他们,但传给段芷晴,肯定是有用的,哪怕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段芷晴也会率军来援,对于这一点,上官秀还是有信心的。
事实证明,也确实是这样。接到上官秀的书信后,段芷晴毅然率军,脱离北方集团军,挺近贝萨,出兵援助上官秀。
段芷晴这么做,也是有前例可循。在二次国战的后期,聂震就曾私自调兵行动,进入宁南境内,接应回撤的贞郡军。
对此,朝廷是雷声大,雨点小,虽说事后抓捕了聂震,但只隔一天,便把聂震放了。聂震非但未受到惩处,反而还因为这件事愈加的嚣张跋扈,在上京横着走,谁都不放在眼里。
段芷晴现在的做法,其实就是在效仿当初的聂震,往更深的层面上说,她是对上官秀有信心,坚信有上官秀的庇护,朝廷也动不了自己。
第十七军团是修罗堂旗下军团,武器装备,丝毫不次于贞郡军,就连锻造坊刚刚研制出来的铳剑,第十七军都已列装上了。
又有一支风国军团越过两国边境,挺近贝萨境内,这是贝萨军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突如其来的敌军,让贝萨军只能暂停对西奥卢村的炮击,全军火炮,调转方向,对准了从南方杀来的风军。
双方在距离五百米的时候,炮击开始。贝萨军的火炮多,可第十七军的火炮更多,在动用全军火炮压制敌军的同时,第十七军的步兵向前推进。
推进的过程中,不时有炮弹砸进风军方阵内,爆炸开来,血肉横飞,周围一圈的风军纷纷倒地。
只是这等程度的炮击还不足以打散风军的方阵,也不足以阻止风军方阵推进的脚步。
在推进过程中,风军方阵里的火铳爆响声此起彼伏,一面面的青烟冒起。对面的贝萨军不时有人中弹倒地,同样的,贝萨军方阵里亦是火铳爆响声连成一片。
敌我双方将士,完全是面对面的对射,没有掩体,没有躲避,前排的军兵,成排成排的被打倒。
两军狭路相逢的火器对战,完全是一场绞肉战,就看谁的兵力多,就看谁能耗得起,挺得住。
贝萨军已不足三万,而第十七军可是十万之众,双方的兵力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随着风军越来越接近,贝萨军的士气开始逐渐瓦解。
前排的死伤急剧增加,看着身边的同伴们一个接着一个被射杀倒地,幸存的兵卒吓得连连后退。
原本齐整的贝萨军方阵,渐渐变得混乱起来。火铳对阵,打的就是双方的阵形,一旦阵形乱了,火力自然无法集中,没有了集中的火力,对敌人的威胁也随之锐减。
贝萨军阵形一乱,风军这边的士气更加高涨,推进的速度更快。
双方前排的兵卒,相距都不足五米,能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的汗毛,听到对方的喘息声。即便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双方依旧是用火铳对射。
这几乎是把枪筒子顶在对方的身上进行射击,场面更加血腥惨烈,兵卒们每一枪打出去,弹丸都不会打空,都能打在敌军的身上。
双方前排的兵卒,如同下饺子似的,接连不断的扑倒在血泊中。
“上铳剑!冲杀!杀啊——”随着风军阵营里传出将官们的呐喊声,兵卒们纷纷把肋下挂着的铳剑抽出来,插进铳管内,然后端着火铳,向前猛冲,到了敌军的近前,借助冲锋的惯性,铳剑顺势狠狠刺了出去。
如果说刚才的火铳对战让贝萨军阵营大乱,那么现在风军的冲锋,等于是给贝萨军最致命的一击。
随着潮水一般的风军冲杀上来,前方的贝萨军已不是成排的倒地,而是成群成片被刺死在地,顷刻之间,战场的双方,一进一退,贝萨军阵营彻底崩溃,前线后退。
这么近的距离,想跑都跑不掉,火铳的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