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率领贞郡军的右翼,一个兵团和两个火铳营,迎击叛军左翼的常贯部前军。常贯部左翼前军有六万余众,兵力是上官秀这边的五倍,双方兵力相差极为悬殊。
观望对面叛军的推进,上官秀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迎面而来的是贞郡军。
常贯部叛军的战斗模式和贞郡军一模一样,在推进的过程中,将士们一边前进,一边击盾,并配合着整齐划一的呐喊声:“风!风!风——”以此来鼓舞己方的士气。
很快,双方的距离只剩下一里左右。上官秀安坐在马上,回手把肋下的佩刀抽了出来。随着他的抽刀,贞郡军将士亦齐齐以武器击打盾牌,齐声喊喝道:“风!风!风!”
双方喊喝的口号完全一致,除了军装的颜色不同,看上去就是一支军队。
六百步,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上官秀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叛军没有火铳,远程只能用弓箭,风军箭阵霸道,天下闻名,最大射程可达一百二十步到一百五十步。
见上官秀迟迟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在他身边的肖绝有些沉不住气,凑上前来,提醒道:“秀哥,敌军已进入我军火铳营的射程!”
“再等等!让叛军再近一些!”上官秀眯缝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迎面而来的叛军,叛军的前列全部都是重盾兵,要破重盾兵,以火铳的威力还不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叛军的推进仍在继续,双方的距离业已由三百步缩短到两百步。这时候,叛军阵营内此起彼伏的吆喝之声已清晰可闻。
“一营上箭!”“二营上箭!”“三营上箭!”“……”
上官秀鹰目当中精光一闪,叛军的箭阵要来了,他猛然把手中的佩刀高高举起。随着他的举刀,顶在最前面的两个火铳营齐齐后退,但退得并不远,将士们只退出五步左右。
但在他们后退的同时,两个火铳营的前方也各显露出两门火炮。
火炮内早已装弹完毕,在火炮旁站立着手持火把的军兵。上官秀眯缝起眼睛,高举的佩刀用力想前一落,指向对面的叛军。
看到他的落刀,火炮旁的军兵立刻点燃了炮门上的火药捻子。
等药捻子燃烧起来,军兵们纷纷后退。轰!轰!轰!轰!伴随着四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声,四门火炮的炮筒内一同pēn_shè出火焰。
装于炮筒内的碎石头、铁片、铁块一同pēn_shè出去,打在对面的叛军阵营内,传来惨叫声一片。
只见叛军阵营前列的重盾兵,在碎石、铁片、铁块的重击之下,人盾俱碎,一团团的血雾乍现出来。
走在后面的叛军都吓傻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见识到火炮。
在火炮打完之后,立刻有军兵上前,向炮筒内重新填装火药、碎石、铁片、铁块,与此同时,火铳兵们齐齐端起火铳,向对面开火。
失去前排重盾兵的保护,火铳的弹丸直接打在叛军的身上,随着一排血雾的腾起,叛军方阵的兵卒也整整倒下去一排人。射出火铳内的弹丸,火铳营兵卒立刻后退,二排兵卒向前跨步,在副营尉的指挥下,人们齐齐端起火铳,继续向前开火,射出弹丸,然后也不看伤敌的情况,人们马上向后退,让出位置,第三排的兵卒向前补位。
这完全是制式化的进攻,兵卒们都无需动用大脑去思考,只需一板一眼、整齐划一的完全自己平日里练习的动作即可:前进补位,端枪射击,后退让位,填装弹药,等待射击,依次循环。
等对面的叛军好不容易稳住阵脚,重新在前排架起重盾的时候,火铳营的火炮也已装弹完毕,向对面开火。叛军才刚刚架起来的重盾又遭受到火炮的猛轰,后面的兵卒依旧是暴露在火铳兵的攻击之下。
此时叛军的向前推进,相当于是自杀式的前进,在火铳营绵性又接连不断的火铳攻击之下,前方的兵卒倒下一排又一排。
如果对面的敌人是沙赫军,这时候恐怕早就作鸟兽散,败退而逃了,但风郡的叛兵依旧在向前推进着,仿佛是不惧生死的冷血机器。
由于火铳营的火炮还没有装备整齐,每个营的火炮只有两门,左营一门右营一门,无法做到彻底杀伤敌军前排重盾兵的效果,很快,有部分叛军顶着重盾,推进到距离贞郡军阵营一百五十步之内。
这个时候,叛军阵营内的箭矢开始稀稀拉拉地射了过来。见状,火铳营的火铳兵依旧持续射击,长矛兵则放下长矛,摘下弓箭,利用箭矢抛物线的原理,射向叛军重盾兵身后的敌人。
双方随之进入到箭阵对射夹杂着火铳攻击的战斗模式。随着叛军的越来越接近,叛军箭阵的威力也越来越强猛,火铳营不时有兵卒中箭倒地,当然了,叛军那边的伤亡要大得多。
眼看着叛军的推进越来越无法阻挡,上官秀周身上下散发出雾气,灵铠化与兵之灵化一并完成,他回头对后面的步兵兵团大声喊喝道:“兄弟们,随我上阵,破敌!”
“吼——”贞郡军兵团的将士们齐声呐喊。在上官秀的率领下,步兵兵团越过火铳营,向迎面而来的叛军展开了反冲锋。上官秀一马当先,冲出本阵,杀向对面的叛军。
现在双方之间的距离只有五十步远,上官秀刚冲出去没几步,叛军的箭阵就到了,上官秀抡刀格挡,灵乱?风连续施放,被风刃斩断的箭矢像雨点一般从空中散落下来。
五十步的距离,战马的一个冲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