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军在被风军杀出战壕后,未在做第二轮的攻击,后方哨音四起,三个兵团的宁南军悉数后撤。
只是三个兵团试探性的进攻,就已经撕开了风军的防线,现在长孙怀安的信心更足,他召回三个兵团,是为了接下来的全军突进,一鼓作气,彻底粉碎风军的防线。
随着宁南军的退去,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风军这边的两名兵团长,令人搬过来上百坛的酒,风军兵卒每人发了一只碗,倒满酒水,一名兵团长站在高处,举着酒碗,大声说道:“将军已下令,命我等死守防线,不得后退一步,我亦下定决心,不成功则成仁,誓与防线共存亡,不知各位兄弟有没有这样的决心?”
“有——”风军兵卒纷纷高举起酒碗,齐声呐喊。
义军则像是霜打的茄子,哆嗦在战壕里,声都未吭一下。那名兵团长环视四周的战壕,见义军手里都空空如也,他皱着眉头,问身边的副将道:“为何义军兄弟没有酒?”
“这……末将以为,义军用……用不上……”
“胡闹!既然义军和我们站在同一条战壕里,那他们就是我们的兄弟,给义军弟兄也倒酒!”
在兵团长的命令下,立刻有风军兵卒捧着罗起好高的酒碗,分发给在场的义军,然后又抱着酒坛,给他们都倒满酒水。
兵团长双手持碗,大声说道:“今日之战,望诸位兄弟皆能与我一样,抱有杀身成仁之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敌死战到底!干了这碗救,你我弟兄,同生死共进退,干!”
“干!”
众风军将士齐齐喝干碗中的酒水,众义军也是皱着眉头,硬着头皮,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又有风军兵卒收走了人们的酒碗。
过了一会,就见战壕里的人群中,不断有人打晃,随后纷纷栽倒在地。时间不长,醉倒的人已多达六七千号。这些人,无疑例外,皆是义军。
有的义军没有倒下,看着周围倒下一片的同伴,满脸的茫然,结结巴巴地问道:“他们……他们怎么了?”
营尉走上前来,眉头紧锁地问道:“你刚才没有喝酒?”
“小人不会喝酒……”
“哦!”营尉点点头,转身走开的同时,突然把肋下的佩刀抽出,毫无预兆的回手就是一刀,将刚才偷偷未喝酒的义军直接砍杀在地。
在场的风军都傻眼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营尉面无表情地甩了甩刀上的血迹,用刀尖指着地上的尸体和那些被迷倒的义军,冷声说道:“你们以为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他们就是来给我们做替死鬼的,等会敌军攻上来,兄弟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群家伙给我统统干掉,不得留下一个活口!”
直到这个时候,各营的营尉才把义军存在的真正意义告诉给本营的弟兄。也直到这个时候,风军兵卒才恍然大悟,本来他们还觉得奇怪,在两军阵前、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弄来这么一群不会打仗的义军做什么,帮不上忙不说,反而还碍手碍脚,原来,他们就是一群替死鬼。
对义军,风军谈不上感情,也没什么怜悯之心。风军扫视自己的左右,搜寻有没有还未被迷倒的义军,一经发现,立刻杀掉。
战场的另一边,宁南军的主力已开始大举进攻。
宁南军是做急行军赶过来的,军中并未携带火炮等大型辎重,风军防线这边布置的火炮也不多,两个兵团,总共才十门火炮,对宁南军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随着宁南军的主力攻杀上来,风军开始反击,战壕里火铳的爆响声持续响起。如果现在有宁南军站到战壕的边缘,探头向里面看,一定会吓一跳,风军的火铳,有一半是向外面打的,另有一半,是向里面打的。
那些被迷倒的义军,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还在睡梦当中,便被附近的风军用火铳射杀。没有厮杀,没有叫声,尸体铺了一战壕。
眼看着突进过来的宁南军大队人马,如同上了发条的钢铁怪兽,无法阻挡,两名兵团长倒是干脆,刚才的豪言壮语统统抛到脑后,急急下令:“全体撤退!全体将士,统统撤退!”
主将撤退的命令传达下来,风军无心恋战,人们纷纷爬出战壕,向庆城方向逃窜。看到有大批的风军从战壕中爬出,向后溃败,宁南军推进的速度更快,放眼望去,战场上的宁南军仿佛潮水一般,向前奔涌,人数之多,铺天盖地,无边无沿,喊杀声洞穿天际,都传到十里开外的庆城城内。
宁南军几乎是兵不血刃,便攻陷了庆城的外围防线,在防线里,到处都是风军兵卒的尸体,有人身中两三弹的,还有人身中十多弹的。宁南军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些风军,都是被己方射杀的。
如果有人把尸体身上的弹丸扣出来,和宁南军的弹丸比较一下的话,便会发现,两颗弹丸的大小是有细微差别的,可惜,早已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宁南军,已无人肯花心思去做这样的‘蠢事’。
前方战报很快传到长孙怀安这里,战报到了他这,被打死的‘风军’就不是六七千了,而是变成了一万六七千人,有接近两个兵团的风军被打死。
长孙怀安心中得意,脸上还硬装出不动声色的样子,慢条斯理地问道:“我军的伤亡如何?”
“回禀王爷,不足千人!”
“哼!意料之中!”长孙怀安老神在在地说道:“区区七万敌军,防线延伸十余里,妄想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