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夜反应过来时,顾昔年早就漂远了,一个浪头打来,淹没了他的脑袋。
夏夜忘神地看着顾昔年消失的地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脑子却是在飞快的转动。
顾昔年一定是想偷袭自己,结果失手掉进了河里。
果然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恶人有恶报!
夏夜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打捞物,原来是件衣服。这件衣服在河面上展开的时候,很象一个人。
夏夜失望地把那件湿衣服扔在岸边,愁眉不展地看着河面,祈祷着,希翼着,小暖抱着唐糖向他游来。
时间拖得越长,他的心就越往下沉,似乎要沉到未知的地方。
背后传来汽车声。
夏夜回过头来,一辆白色的小汽车停在了他的面前,随后车门打开,威严的刘警官和他的几个同事边撑着雨伞边从车里走了出来。
刘警官见到夏夜劈头问道:“是谁告诉你唐糖掉到河里了。”顺便用手里的雨伞遮住一直站在暴雨里的夏夜
“另一个被绑票的人,叫顾昔年,唐糖的同学。”夏夜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答道。
“哦?”刘警官眼里职业性的闪过一丝疑惑,“这么巧?”
夏夜心一动,认真地看了刘警官一眼。
他和小暖见到顾昔年第一眼的时候不仅吃惊,不知怎的,心里同时还升起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唐糖凶多吉少,但是当时实在太担心唐糖的安危,这种第六感反而被他忽略了。
“他现在人在哪里?”刘警官把夏夜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也掉河里了。”
“什么?”刘警官再怎么说也是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老刑警了,这时却很不淡定,“又这么巧?他是怎么掉河里的?”
说这话的时候,刘警官的目光犀利的象x光线,似乎要看到他的内心活动。
但是夏夜很坦然:“我猜,他是想暗算我。一不小心坠河的。”他忍不住冷哼一声:“他这种人渣是不会自杀谢罪的。”
刘警官凭着职业素养马上判断出他话里有话:“你们和那个叫顾昔年的有个人恩怨?”
夏夜点点头,焦急不已:“刘警官,你现在先别问这些,快找人救唐糖和小暖吧。”
“我已经通知了蛙人支援。——怎么回事。小暖也掉河里了?”
当时唐爸爸接到绑匪的电话后,急得六神无主,失去了理智,想按照绑匪所说的做,花一百万买女儿的平安。对他这个做父亲的来说很值。
可是夏夜极力阻止:“叔叔,您的一百万就是唐糖的催命符。绑匪拿到了钱,还会留活口吗?倒是没拿到钱,唐糖还有可能存活下去。”
他见唐爸爸还在犹豫不决,便叫来了小暖,小暖乍一听,急火攻心,象个傻子一样,呆愣愣的半天没有反应。等恢复理智后,他和夏夜的想法一致。于是拖着唐爸爸一起去报了案,因此,刘警官知道小暖这个人。
“他又是怎么掉河里了?”刘警官敏感地察觉到这不是一起随机的简单的绑架勒索案,而是案中有案。
“他不是掉河里的,而是自已跳进去的,他想救唐糖。”
“胡闹!河水这么急,怎能贸然救人呢!”刘警官发起脾气来。
又有汽车的行驶车由远及近而来,车子开到他们跟前停住,从车里走出几个全副武装的蛙人。
刘警官对那几个蛙人说:“现在要搜救的不止一个人了,还有两名少年。”
一个蛙人尽忠职守地说:“只要是掉水里的。管他多少我们都捞上来行不?”
几个蛙人先后跳入了河水里。
刘警官看着围着河岸焦燥不安走来走去的夏夜,走过去,象朋友一样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这些蛙人都是国家冬泳队的成员。游泳技术很高的,一定能搜救到你的妹妹和好友的。别站在雨里淋雨了,跟我一起进车里继续我们的话题——你们跟顾昔年有什么恩怨,他又是怎么知道唐糖掉河里了。”
夏夜固执地站在岸边:“不!在见不到他们之前我不离去。我现在不能为他俩做什么,但至少要离他们近些。”
刘警官动容地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带着欣赏和理解的口吻说:“好,我们就在这里边等唐糖和小暖边谈话。”
“嗯。”夏夜顿了顿,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把两年内唐糖和顾昔年的个人恩怨简练地向刘警官和盘托出。
刘警官一直沉默不语,但是夏夜知道他不仅在认真倾听,而且还在不停的思考。他的大表情显得波澜不惊,可是他的微表情却是有变化的,那就是那两道如正义之剑的浓眉微微蹙在了一起。
夏夜冷笑着继续往下说:“顾昔年这个人渣在唐糖住院的时候都有过想暗地里置唐糖于死地的做法,他这么痛恨着唐糖,恨不能烧高香咒她去死,又怎么肯带着她逃命呢?我非常怀疑唐糖是被他推下河的,然后嫁祸给绑票!”
刘警官轻轻笑了笑:“年青人,办案不能用猜想怀疑的,凡是要讲证据。”
“我怎么没证据了?顾昔年性格一向沉稳,可是一听我们报警,立刻脸色大变,这是疑点一。并且,他见到我和小暖不是按照正常人的做法,首先急着告诉我们唐糖落水了,而是一个劲地打听与绑票案有关的事,甚至有埋怨我们不该报警之意,他似乎在拖延时间,让唐糖失去得救的最佳时机。”
刘警官本来低着头倾听,这时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夏夜:“既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