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跨进牢房,对蒋良怒斥:“你要带他们出去?他们现在可还背着弑父的罪名。”
蒋良起身恭敬的行礼:“二伯,煜廷煜轩不可能杀害兄长,还请二伯派人尽快调查清楚,还他们公道。”
大长老根本不想理会蒋良,只对后面的几位族佬说话:“这两个不孝子孙已经害死了族长和夫人,证据确凿,老夫明天就上报天子,看天子决断。”
罗成仁看族佬们一个不少全来了,估计他们本来是听说他们中毒,准备来看看他们死了没有。只要他们兄弟死了,那这件谋害族长的事直接就可以盖棺定论,全推他们兄弟头上,至于他们两人的死,只要一个莫须有的畏罪自杀,就可以解决。
这些人,根本不是要真查真凶,否则也不会突然就把他们兄弟关入地牢,而不派人监视保护。
罗成仁凶狠的瞪着眼前的几个人,扯着嗓子高声:“既然你们都来了,我倒是好奇,哪来的证据证明我们兄弟是凶手。今天在我们喝的水里下毒的,又是你们其中的哪一位!这么急着送我们去死,是谁想谋夺我父亲的族长之位!”
“你含血喷人!”“小子口出狂言!”“果然难成大事。”“混账。”......
老头们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气急了也只会骂这几句。他们谁都想当族长,但心里想是一回事,被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就好像那块遮羞布被扯下,面子全丢光。
罗成仁捂住胸口,吐出一口淤血,脸色更加苍白:“你们是故意拖时间等我们兄弟死在这吗?”
老头们这下不敢再拖,他们都希望这对兄弟直接死掉,但是他们之间也是对手,将来无论谁当上,今天这事都会变成污点,成为其他人攻击的利器。这对双胞胎什么时候都能死,但是今天绝对不能死。
很快罗成仁詹卓易就被抬回他们的院子,并且请了几位老大夫一起来看。
大夫们给两人把脉以后,商议了一阵,其中一个胡子花白的站出来对几位族佬行礼:“二位公子失血过多,这两天又过度忧虑,才如此虚弱,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大长老又趾高气昂起来:“哼,还说什么中毒,其实就是想出牢房,现在你们就回地牢去。”
如果罗成仁不是知道下毒的是蒋玖,都要怀疑大长老才是凶手。不过转念一想,罗成仁又觉得大长老最可疑,毕竟他们几人死了,蒋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甚至会因为他们这一脉断绝,他一个庶子会过得更加艰难。蒋玖背后之人,很可能就在这屋子里,这些人,都有竞争族长的资格。
罗成仁想到这,再不敢轻信原身们的记忆,那些东西很可能会误导自己。他再次捂住胸口,虚弱的讽刺道:“二爷爷,你何必这么急,是怕我们兄弟没直接病死吗?”|
蒋良拦在罗成仁身前,恭敬又强硬和众位长老对峙:“各位伯伯叔叔,煜廷煜轩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在天子圣旨还没下来之前,他们都是蒋家少主,至少要让他们修养好身体。”
几位族佬之前也是趁着蒋煜廷这一脉掌权的人一个死了,一个在外,才能那么快把这这对兄弟关入地牢,现在蒋良回来,有他护着,这对兄弟就有了靠山,只能咬牙道:“好,就让他在这修养,但是必须派守卫守着,以防他们偷跑。”
蒋良还想说什么,罗成仁抢先答道:“正好,你们多派些人,以免有人又想来杀我们兄弟两个。”
跟族佬们说完,不再管他们吹胡子瞪眼睛,罗成仁转头对几个老大夫嘲弄:“大夫,你们还没检查我们吐出来的血,怎么就轻易下决断。”
这些老大夫,都是几位长老们请来的,本来就不怎么在意这两个少年的生死,现在被人明着提醒,老脸放不下来,忍着怒火怒视罗成仁:“公子要觉得老朽们医术不佳,老朽们这就告辞。”
罗成仁也不给这些老家伙面子,冷笑道:“不用急着走,我就让你们看下你们医术有多差,也给你们学一招,以免以后你们误人性命。”
老大夫们被气得甩袖站到一边,冷眼旁观:“倒是要看看公子用什么法子来证明。”
“你们马上就能知道。”罗成仁自信道。然后他又对蒋良笑道:“小叔,麻烦您派人帮我找把剪刀,还有两个脸盆和几条鱼过来。”
罗成仁也是没办法,原身兄弟两人的丫鬟仆役,全因为族长被害之事牵连,被关进了牢房。在他证明自己无辜之前,只能辛苦他们再在牢里呆几天。
蒋良虽然不知道罗成仁要做什么,但他一向宠爱这个侄子,也不觉得这样丢人,转身吩咐他的手下,东西很快就送了过来。
罗成仁拿过剪刀,把自己领口粘血的衣襟剪下一块,又把詹卓易带血的衣领也剪下了一块,递给仆役:“把它们分别浸泡在脸盆里。”
仆役恭敬的接过布条,放入两个养了几条小鱼的脸盆。小鱼围着布条,吃着上面的血迹,血色慢慢晕染开来,染红了整个脸盆。
众人这下也明白罗成仁是想用鱼来证明他的血里有毒,可惜鱼很不给面子,依然活蹦乱跳。除了脸上带着担忧的蒋良,其他人都一脸看好戏的摸样,等着罗成仁吃瘪。
罗成仁并不着急,这药的功能和普通毒/药不同,不是喝下就有反应,而是要过一会。只有毒进入了血液,才会发挥功效。果然没过多久,鱼就开始翻白。
黑红的血水,泛白的死鱼,恶心得这群自小就君子远庖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