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冰冷而生硬。大雨倾盆而下,雨滴像石子,一颗颗砸在地上乒乓作响。
人群蜂蛹而散。
“静馨,我们快进图书馆里了。”净晨用双手遮住静馨的头。
静馨呆呆的,似乎失去了知觉,摸摸自己脖子,面色忽然一变,转身朝后跑去。
净晨对静馨突如其来的行为一愣,随即大声呼喊着忽然向后跑去的静馨,“静馨!”
也顾不上大雨磅礴,赶紧追了过去。
“你在找什么?”
不知是雨势太大,还是太过专心了,静馨完全都没有反应,目光只是四处寻找着什么。
“静馨!”净晨提高音量,一把抓住静馨,“雨太大了,我们回去吧!”
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一把将胳膊从净晨手里挣脱出来。
“你在找什么?”用力,j净晨再次抓住静馨的手臂。
没有料到静馨激烈的反抗,怕伤到她,用手臂将她禁锢住。
“项链,我的项链。”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只手狠狠抓着净晨的肩膀。
“项链?”
“对啊!”静馨赶忙用手比划给净晨看,“你看,这样的,这么大。”
“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商量的语气,像是诱哄着无知的孩子。
雨太大了,会将她淋生病的。
静馨拼命的摇摇头,再次奋力挣扎开,“不要,我的项链,项链。”
柔声安抚着,“我们先回去吧,现在雨太大了。应该被水流冲走了吧。”
“不会的,不会,我一定要找到它。”
“你回去,我来找,好不好?”
“不要!”狠命摇摇头,“不要,我要找到它。”
雨水顺着发丝滴滴滑落。不知砸在谁人心上。
“我陪你一起找!”
街道空无一人,只听见哗哗的流水声。泥水汇聚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席卷着周身的一切呼啸而过。
雨越下越大,像水一桶桶的浇下。又像是孟姜女的眼泪,天崩地绝。雨幕中,两个身影跌跌撞撞的。
惊喜声响起,净晨举着一条银色的链子朝静馨挥挥,“是这个吗?”
咋一看,是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项链,蹩脚拙略的手法让人惨不忍睹。
灰色的眼眸中忽然闪现生命的气息。静馨用手颤抖的接过项链,指腹轻轻抚摸着每一处纹路。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了雨水泥巴里,用力将项链握紧,银色,褐色,红色混在一起。将它紧紧捂在心口的地方。
心在抽痛,在忏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当初都是我的任性害了你,林。
泪啪啪得掉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慢慢走过去,蹲在静馨身边,净晨一把将静馨揽入怀中,脸颊蹭蹭她的发,用唇轻轻吻吻她的发丝。“过去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双手捶打着净晨的胸口,将脸深深的埋住,“呜呜!我,呜呜,我忘不了啊!”
哭声渐渐平息,雨势渐渐削弱。泥水里湿漉漉的两个人。
风吹过湿透的衣襟,寒意从阵阵升腾。净晨轻轻摇摇怀里的人,“静馨?静馨?”
隔着湿冷的衣衫,怀里的人微微有些发烫,担忧的看一眼怀里双目禁闭的人儿,净晨伸手摸摸静馨的额头,微烫。
一把将静馨打横抱起,快步朝小诊所跑去。
“哎,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白衣大褂扶扶眼镜,这两人还真神奇,雨前来了一趟就算了,这不,又回来了。
老眼里冒出些激动的眼泪,自己一个人经营一个小诊所,来个人不容易啊!
“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净晨一把扯住愣在那里,盯着两人发呆的大褂子。
“马上,马上!我的老骨头要被你摇散了。”看看湿漉漉的两个人,笑了,“你们还真是好兴致,这么大的雨竟然跑去散步。”
边说,手也没有闲着,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掀起她的眼皮,“就是发烧了,我现在给她挂个瓶,这几天要多多注意。”
看着净晨一脸紧张的表情,笑道,“年轻人就是这样,一点小事儿嘛,别慌啊!”
净晨不语,用手理理静馨乱了的发丝,擦擦她苍白的面颊,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你不懂!”
“呵呵,我不懂?小伙子,你坐过来啊!”
净晨晃是未闻,目光专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静馨,你快点醒过来吧!”
“你守那里又没有用,还不如过来和我说几句话呢!”见净晨愣在那里不理自己,白衣大褂朝他凑了过去。“你喜欢这妮子啊?”
见净晨只是凝视着静馨,还是不动,不说话。
自己识趣的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你说我不懂,我也是过来人。”
小有小的好,小诊所虽小,但许多东西不用找就可以看见。
净晨淡淡瞥一眼白大褂,自己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细心擦拭起静馨的头发来,一缕一缕。嘴角浮起一抹笑,多久了,调皮的她乖乖的,静静地待在自己身旁。
“您终于不吝啬的看我一眼了。”白大褂苦笑一声,“情这一个字啊!小伙子劝你不要迷失了自己。不然,到最后遍体鳞伤的还是你。”
净晨打来一盆热水,开始为静馨擦拭脸和手。
不说话,但白大褂知道,他在听。
看一眼发丝仍旧滴着水,衣服紧贴着肌肤,可以看出肌肉线条的净晨,“总有一天,爱会被时间锁冲淡,先学会爱自己,才能爱别人啊